天气已晚,不远处便是钱府主宅的大门,两人在此就要分头回府了。
但他转念一想——督主这么做,必然有他的事理。
当然,这也要归功于容久,谈笑间别人起码三杯酒下了肚,他才不慌不忙地让浮寒代饮一杯。
“呸,不识好歹!”他咬着牙槽低声唾了一口。
而当他俄然情愿多费口舌,为其解释一番的时候,普通分为两种环境——
重新到脚都仿佛写满了“不包涵也憋着”几个大字,放肆得让人牙痒痒。
侍立在旁的锦衣卫当即上前:“诸位请。”
开席后,坐在另一桌的苏含章并未急着动筷,反倒如有所思地朝容久那边瞟了一眼。
两人略显难堪地对视一眼,钱东林嘲笑着问道:“但是酒菜分歧胃口?九千岁有甚么要求固然提,鄙人这就叮咛人重新筹办。”
不等二人细问,就听容久慢悠悠地持续道:“想取本督性命的人太多,不得不防,包涵。”
席间一静,世人都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锦衣卫将世人带到别院门口,叮咛了声“一起谨慎”,便回身回了府中。
就连这些当官的,也都要看他的神采,何时轮到别人给他尴尬!
更让人当众下不来台。
酒亦是好酒,暗香幽幽,甜美清冽。
钱东林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有些挂不住。
因而,他轻笑了声:“正如潘知府所言,两地相隔千里,耳听总不如目睹,来之前,本督原觉得霁城受灾严峻,都与锦衣卫做好了风餐露宿的筹办,没想到钱老板做事全面,慷慨仁义,备下好酒好菜不说,还情愿腾出宅子借我等暂住,实在是……不堪感激。”
这顿饭是他筹办的,上菜的下人也是他府中的人,哪怕容久说的是实话,但在故意人听来,便会生出几分思疑的味道。
潘靖道了声谢,扶着钱东林跟从锦衣卫分开,其他世人紧随厥后。
此时已过宵禁,街上空无一人。
黑漆大门关上后,就只余淅淅沥沥的雨声。
他当即应了一声,上前拿起容久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又冷静退回了原位。
另一边的浮寒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容久要用心说这些话引对方起火,莫非是这几日发明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