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陛下曾召我去暖阁问话。”她摸索道。
容久说完便不再言语,沈莺歌只能依着只言片语揣摩这两人究竟在打甚么哑谜。
正踌躇间,她俄然想起本日弘光帝与本身说的一番话,容久有此一问,该不会……
白悟念迟疑半晌,才挤出两个字:“面相。”
贰表情好时,偏乐意逗逗这家伙解闷,表情不好时,也总想找点茬让她尴尬。
白悟念睡得正香,鼻子俄然奇痒非常。
她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他猛地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打盹也都被赶跑了。
沈莺歌等了又等,本觉得他会说甚么“天庭饱满,地阁周遭”之类的,谁成想白悟念说完这两个字就没了下文。
沈莺歌孔殷火燎地找了大半天,终究在锦衣卫的指引下才找到了白悟念。
“……好一个没交代。”白悟念咬牙切齿地低声道。
在世人呆若木鸡的眼神中,沈莺歌单膝跪地,拱手施礼,虔诚且沉痛地说道。
“你倒是义气得很。”
他站起家,拂去肩头花瓣:“老夫看你跟那福……瘟神挨得太近,不想去自找费事。”
“可知本日为何让你随本督来赴宴?”
沈莺歌伸脚踢了踢他,对方却打了个酒嗝,翻过身背对着她又睡了。
沈莺歌刚翻开车门还没来得及出来,听到这话,当即转头看了眼低头沮丧的白悟念。
这么担搁了一会儿,宴席早已结束。
“随便找个座驾让他归去。”
“醒了?”
档头扫了他一眼,道:“督主没交代,你还是跟着一起归去吧。”
马车此次并未再产生甚么异状,平安稳稳地在北镇抚司门前停下。
而容久刚一进门,浮寒立即像小狗见了仆人似的,热忱地围在他身边,嘴里还不断地嘚啵嘚,将他分开后的大小停顿事无大小地汇报了一遍。
沈莺歌闻言,暗自松了口气。
“你也说了是现在,来日方长。”
他本就没个正形,万一言语间不谨慎冲撞了谁,那她真的万死难辞其咎。
虽不明白是哪句话拍在了马屁上,但听这语气应是顺好毛了。
如何还装世外高人装上瘾了。
沈莺歌见他面色未变,心中模糊有了几分底气,便将弘光帝与她说的话简明扼要地与容久复述了一遍。
沈莺歌调侃道:“之前还叫人家福星,转眼就变成瘟神了?”
求生欲让她在这一刻具有了前所未有的迅疾反应,抢在容久之前开了口。
“他也是偶然之失,再说,若真是污言秽语,罚他自是该当,若只因他说您是福星便要罚,那我就下去和他一起,毕竟这事启事在我。”
他转头不知看向谁,媒介不搭后语地问了句:“你本日在桐花小筑非常非常,难不成你……”
沈莺歌一边在内心感慨此人当真锱铢必较,一边耐烦安慰。
沈莺歌不由气笑了,伸手从树上折下一段梅花,用那柔嫩柔滑的花瓣去搔对方鼻孔。
容久懒懒翻开视线:“他口无遮拦,冲撞本督,该当受罚。”
“没错,我……是断袖。”
容久端倪倦怠,垂着视线看不清神情:“陛下厚爱,你可莫要孤负。”
驾车的档头见她终究返来,朝两人招了招手:“快点上车。”
沈莺歌翘首望了一眼街头,没发明白悟念的踪迹,想是还没赶上来,就筹办在门前等等。
白悟念靠在一棵梅花树下熟睡不醒,怀里还抱着不知从哪顺来的酒壶,时不时咂咂嘴。
容久眯了眯眼,眼角尚带着笑意,语气已有些不悦:“你在威胁本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