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城水患对他来讲,可谓是打盹了有人递枕头,来的不能再巧!仿佛连老天都看不下去,终究睁眼把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遇送到了他的面前。
何况,如果陈青与容久前后接踵出事,他不免会被思疑,就算有体例脱身,也定会惹人猜忌。
廖同知心想,去他妈的交谊!他跟着陈青这么多年,也没见对方为他考虑过一星半点。
交谊?交谊值几两银子?!
趁着刀光横劈,容久闪身让步的空档,他从混战中脱身,站到一旁隆起的小土坡上。
此次带来霁城的锦衣卫,大半都是他的人,也只要陈青那样一根肠子通到底,满脑筋只要尽忠职守的蠢货才会上了他们的套。
见状,廖同知那让杀意烧得滚烫的脑筋,像是俄然被人用腊月寒天的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通身热血在沸腾中抓到一丝扭捏不定的腐败。
对于没有需求的人,他向来懒很多费唇舌。
他自以为此次的打算可谓完美,天衣无缝。
独一出乎他料想的,便是那两个提早潜入雍景城,隐姓埋名住在村民家里的锦衣卫。
廖同知并不想平白惹一身骚。
也能够说,陈青不测用一条胳膊救了本身一命。
廖同知实在想过,趁他重伤昏倒,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时候,从背后推一把,早早结束了对方的痛苦,但当他从大夫口中得知,陈青一只胳膊废了,今后再也拿不了刀的时候,他既不测又欣喜,以为这是天赐良机,顿时改了主张。
他晓得,陈青此人平时不苟谈笑,铁面无情,可敌部下的人实在一向很关照,在那样的存亡关头,他本能地便会脱手救人,而只要迟延那么一时半刻,就能让陈青心甘甘心肠去做阿谁“替死鬼”。
本来,他是想设想让陈青死在水患中,为此他乃至打算好了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对方引至河道四周,借由做过手脚的堤坝,让澎湃湍急的河道成为陈青的葬身之所。
但打算还没来得及实施,便出了不测。
他如果不死死抓住,都对不起本身这些年的辛苦。
若不是他忙前忙后的高低办理,就那么个一根筋的废料,早就被人设想从批示使的位置上踹下去了,哪另有明天?
他虽不常与应歌打交道,但对方的行事气势他多少也传闻过一些。
这么多年来,陈青手握锦衣卫这张王牌,却只听沈阙与容久的号令,偶尔有官员向其示好,对方也全都一概推掉,涓滴不顾及旁人的脸面,也不管如许的行动会不会为本身树敌。
但就仿佛统统都是冥冥当中必定好的那样,他企图在容久眼皮子底下玩灯下黑的打算还没解缆,便被“那两名锦衣卫跑了”的动静拦腰斩断,因此不得不中道崩殂。
比拟前者,如许不但能堵住猜忌的悠悠众口,到时只要他再假惺惺地与陈青演一出“兄弟情深”的戏码,便能顺理成章地坐到批示使的位置上。
他只晓得,只要陈青还在批示使的位置上一日,便永没有他的出头之日!
比起陈青不测灭亡,他借机上位来讲,对方因本身启事不得不从位置上退下来,让他这个劳苦功高的帮手顶上,是更加水到渠成的功德。
他阴沉沉的目光盘桓在残暴与杀意之间,语气不善地咬着牙反问了句:“你这话甚么意义?”
因而,在陈青决定第二次去往赵家庄,从赵百泉那边拿到些甚么的时候,他提早将动静流露给了潘靖,在对方派人去赵家庄抓赵百泉的同时,他则在路上预谋了一场“山崩”。
是以当廖同知接到朝中某位大人的示好,在数年的兄弟交谊与能够预感的泼天繁华之间,他没有游移多久,便义无反顾地挑选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