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也懒得解释,说出来倒像是装不幸博怜悯普通。
沈莺歌点头:“好,那我走了。”
她十几岁时便与丈夫结婚,筹划家事,看着两个儿子从那么一丁点,到垂垂长大成人,厥后丈夫与大儿子前后归天,小儿子担当兄志,远走他乡入了虎帐。
又过了几日,朝廷派来接办霁城事物的官员也和第二批赈灾粮款一起到达。
甚么神偷,说得好听点是“梁上君子”劫富济贫,说得不好听了,实在还是个偷东西的。
蓄势待发的花麓浑身一顿,摸不清她究竟是个甚么意义,严峻兮兮地等着下文。
可惜姜嬷嬷却没同意。
第二日一早。
沈莺歌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闻言,花麓顿时一激灵。
沈莺歌挑了下眉,站在原地没动:“不过呢,于私你救了我一命,我该当了偿,于公……你供应了首要线索,也算将功折罪。”
“你要走?”沈莺歌对此倒是不甚不测,只是问:“去和姜嬷嬷道别了吗?”
姜嬷嬷的院子本就不大,两三日便拾掇得差未几了,花麓也不负众望,在祸首祸首们伏法的那天夜里,悄悄分开了霁城。
她像一棵迟缓凋敝的老树,根扎在那边,便把一辈子都留在了那边,今后风霜雨雪,她都悄悄守着一方院落,翘首以盼那不知何年何月才气返来的儿子。
花麓神采古怪地瞅了她半晌,猜疑道:“真的?”
至于等屋子盖完,花麓能不能在他们赶到之前逃脱,那就看缘分了。
吱呀一声,主屋的房门翻开了。
花麓挠了挠刺猬般支棱着的短发,目露游移,仿佛因为睡觉不太诚恳,乱丛丛的发顶中还翘起一缕头发,显得有些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