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莺歌的肚子也不应时宜地“咕噜”了一声。
但饶是如此,沈莺歌还是第一时候爬起来扒拉着容久看了看。
“哈哈哈哈……你,你该不会是因为,”她每看一眼容久就忍不住笑,笑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等她说完,容久便打断了她的话。
颠簸了大半日,一行人还是没来得及在日落前赶到下一座城镇,只好找了片相对开阔的山林憩息。
但是还没等她咀嚼胜利的滋味,只听咔嚓一声,承担不住两人重量的树枝回声而断!
霞光万丈的傍晚里,来时阿谁夜晚产生的事再次不成制止地从脑海中闪现。
而那看似懒惰的人却早有筹办,膝弯勾紧树枝,身子向后一躺,轻而易举便避开了她的禄山之爪。
“你别吓……”沈莺歌心头一抖,正要扔开手里的兔子去查抄,忽地瞥见白净耳背上的一抹薄红。
“你应当早就猜到了吧,”他眸子一转,悄悄落在她身上:“他们都已经不在了,母亲、父亲、我的贴身书童……乃至是府里的下人,他们全都死在一场搏斗中。”
听到动静,沈莺歌猛地展开眼。
沈莺歌闭着眼嗅了嗅——是烤肉。
她顿时顿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沈莺歌心头一揪,大抵猜到了甚么。
容久没再持续说下去。
这般行动,不但没有消磨沈莺歌的放肆气势,反而还滋长了好胜心。
他本就不是长于辨白内心的人,本日能一口气说这么多,已是走得极其艰巨的一步。
“你如果不想说……”
——安静得仿佛两潭死水,任何带有朝气的活物从上面颠末,都会被溺毙此中。
双腿还缠在本来那根树枝上保持均衡,上半身却已经靠动手里的腰带分担了一部分重量,余暇那只手探身同时往前一伸,指尖已经碰到了那串着烤兔子的木签。
在与她相邻不过一臂宽的另一根树枝上,容久好整以暇地坐在上面,手中还举着香味来源——一只热气腾腾,焦黄诱人的烤兔子。
直笑到对方扭开了脸,她才上气不接下气地捂着肚子嘲笑道:“你该不会是后知后觉地发明本身实在做了一件傻事,我们本来都能安然落地,以是筹算用装傻蒙混过关吧?”
像是兔肉,偏瘦的肉质被烘烤到滋滋冒油花,并未放太多调料,只放了一点盐,天然的油脂混着不甚较着的木料味,闻着便知烟熏火燎,但仍然让人食指大动。
摆布看了看,便找了个僻静些的处所躲懒去了。
“你没事吧?”
对方也不甘逞强,腰身一拧便要摆脱她的桎梏。
就是如许一个不带任何情感的眼神,却让沈莺歌感觉好似被人一把攥住了心脏,捏得她肉痛如割,肝胆俱裂。
容久搭在膝上的手掌虚虚拢着,指骨苗条均匀,细致如玉。
“……馋猫。”中间传来一人轻笑的声音。
幸亏这棵树并不高,地上泥土坚固,杂草丛生,除了摔得狼狈些,并未形成甚么伤害。
容久躺在地上呆呆地眨了眨眼,没有回话,像是被摔傻了。
她叼着嘴里的狗尾巴草躺在树枝上,日薄西山时微烫的阳光穿过富强树丛,班驳摇摆着洒落脸颊。
固然她不介怀等,但如果容久能早一点如她这般面对畴昔,或许就能活得更轻松一些。
为免被甩下去,抓着腰带的手一松,转而握上容久身下的树枝,借力撑起的同时她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木签——
“谨慎!”
她先是想到了本日容久说的那些话,又想到归去后要如何从鸦青口中撬出有效的动静,最后思路垂垂跑偏……
但当沈莺歌伸手搭上去时,才发明那手冷得像一块冰,冻得民气口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