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的绢布全数裁剪,几层缝合。再将用不上的竹盾拆开,夹入绢布以内。”
如此定夺,他才真正能和秦璟站在划一职位。今后两人的干系将是真正的“合作”,而不是“互助”与“让步”。
以德报德以直抱怨,恩仇清楚方为大丈夫。
大不了再归去做流民!
秦璟深深的看着桓容,双眸乌黑,目光通俗,仿佛要透过表象,直视对方内心。
绑小我罢了,手脚捆住,世子庶人一个样。
“可惜时候仓促,如能多些光阴,令兵士勤加练习,阵中共同定会更加默契。”
简言之,环首刀您都舞不起来,别提和鲜卑人捉对厮杀。有我们在,您拿把匕首装装模样就成。
不然,就会像东晋天子一样,明显是一国之主,却不被顶级士族看在眼里,赶上兵变只能躲进深山,没丢皇位也成了安排,那叫一个憋屈!
“是。”桓容深吸一口气,道,“并非容不识好歹,然身在乱世,没法求得安稳,总要有此一遭。秦兄帮得了一次,帮不了多次,容欲活着间安身,不被世人小觑,唯有如此。”
“凡随我北上者,此战以后,每人可领稻谷绢布,有功者更加。”
做好一番安排,桓容终究空出时候,照打算同秦璟详谈。
阿兄送给了阿容?
桓容乘武车行在最前,两侧是重新设备的刀盾手,厥后是竹枪兵,弓箭手的步队中多出十多架投石器,重甲兵拱卫将旗,轻骑还是在摆布掠阵。
传令的部曲被推得一个踉跄,心生愤怒。桓熙就冲要出军帐,几乎撞上满脸黑沉的幢主。
“诺!”
桓大司马披肝沥胆,为国尽忠,不吝捐躯儿子性命。桓熙身为世子,该当担当亲爹这类“舍己为人”的精力,抄起刀子赤膊上阵,同贼寇面劈面厮杀。
“错了,必然是弄错了!”
看到实验后的成果,刀盾手用力抱拳,腮帮紧绷,沉声道:“桓校尉看重我等,我等必当效死!”
秦氏的步队行出数里,桓容仍站在原地,目送马队驰远,扬起漫天的沙尘,了望远处鲜卑军的营盘,胸中顿生一股豪气。
武车内空间不敷,板屋不免憋闷,加上营中防卫周到,桓容没有可避人之处,干脆席地而坐,将打算道于诸人。
“诺!”
先前一番慷慨激昂,为国为民舍弃亲子,让桓容第一线冲锋,死亦无憾。转过甚来,换成桓熙就不可?的确是自抽嘴巴,没有半分信义可言!
“校尉,环首刀太重,您怕是抓不起来,要不换成匕首?我手中刚好有一把,是从胡寇手里缉获。”
“此阵甚好,将军贤明!”
“鲜卑马队冲锋时,武车摆布不成留人,起码要相聚二十步以上。来不躲闪,可敏捷移到车后。”
桓熙的事情仅是小插曲,同鲜卑马队对战才是重中之重。
不过是行军无聊,顺手记录下来的地形地貌、风土情面和郡县中的流民。当然有一订代价,却没猜想被秦璟如此看重。
桓容眨眨眼,转头看想堆在角落的手札。
一番商讨以后,众将敏捷散去,调集兵士练习。
“刘将军可有安排?”
夫子们脱-光-了膀子,忙着砍砍木料,搓紧粗绳。跟着一架接一架投石器立起,百余名男人均汗流浃背,胸前和脊背仿佛浸着油光。
这停业他熟。
桓容挺直腰背,既有些严峻,又有难以言喻的镇静。
“甚好。”
为鼓励军心,桓大司马亲身架车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