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郎君十岁到会稽肄业，即被周氏大儒称为良才美玉。现在退隐盐渎，制定的政令，使出的手腕，闪现-出的凌厉果断，试问，有几个舞象少年能够做到？何况，世子做不到，他身边岂会无人？”
“何事如此焦心？”
“你是说琅琊王？”南康公主皱眉。
女子不是旁人，恰是王献之的结嫡老婆郗道茂。
不过，有了此次经验，估计渣爹等闲不会给他写信，写信也一定会盖上私印。事情可一不成再，想要持续坑爹，需求另觅门路，再寻他法。
郗道茂愣了半晌，挥手令婢仆退下。纤纤细指梳过王献之的发，柔声道：“官奴可还记得当年大人公与家君手札？”
“二公子性狭多疑，必会清查到底。”
司马道福行事猖獗，不在乎官方传言，他却不可。
“从问出的供词来看，不像是琅琊王，更像是世子。”
声音温和温婉，眼神倒是固执坚固。
琅琊王司马昱很有才名，同王坦之和谢安等人均有友情，被称为当代名流。固然没有兵权，但官居丞相，在朝中的力量并不小。
“莫非幼度也想出任一方？”
“有人想死，何需拦着。”南康公主端起茶汤，道，“阿妹不消提心，一指头按死的东西，权当是个乐子。何况，没有她们闹的这出，我还没发明，老奴留那庶子在建康，本来是打的这个主张。”
“噍——”
贴身婢仆不敢坦白，将诸事报于郗道茂。后者闻听此事，既未愤怒也未堕泪，只是做成一首小诗，放在王献之练字的案头。
“夫人，此事不禀报殿下？”
于此同时，挽留郗愔在朝的旨意到达京口。
看着记录下的名字，桓容嘴角咧到耳根。
“奉告那庶子？”
依“大司马调令”征发的流民达到三千之数，桓容和石劭商讨，没有急侧重录户籍，而是遵循姓氏丁口记录成册，别离安排到田间和城内做工。
“敢问郎君，此言确切？”一名老者上前问道，观其言行辞吐，绝非目不识丁之人。
得知有人为可领，世人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惊奇和不信。
人群后，司马道福坐在车上，了望王献之的方向，满目痴迷。距她大抵二十步远，另有一辆不起眼的牛车，车上坐一妇人打扮的女子，穿戴袿衣襦裙，乌发梳成单髻，发尾垂于脑后，以绢带结成一束。
“慕容垂拒命不还，氐人出兵陕城。”
城中流言纷繁，家中婢仆亦在窃保私语。
职吏领命，桓容心对劲足走人。
征发来的流民不乏有见地者，很快发明事情有些不对。盐渎县令的这些号令，压根不像是为北伐做筹办，倒更像是要将三千人尽数留下，充入县城丁口。
“归家吧。”郗道茂令婢仆伸开车盖，遮住渐烈的暖阳。
“哪一日官奴变心改意，我当离绝而去。”
城门处的石墩已被移走，重新打下地基，铺上条石。相里兄弟几经会商，三改图纸，终究选定瓮城地点，敏捷破土完工。
谁会让你随便去修陵？除非先把地盘打下来。
“日前闻听容弟在盐渎重修城池，放除荫户，收拢流民，每日里繁忙，怕是没不足暇与子敬议论诗词书法。”
盐渎县
“奴不敢！”婢仆忙低头道，“只是端方如此。”
“有几个？”
颍川荀氏，颍川陈氏，颍川钟氏！
谢玄和王献之同车在前，遇有小娘子投来花钗巾帕，两人均能淡定以对，偶尔见到金钗，也是洒然一笑，引来人群中一阵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