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转到幽州,不免提到盱眙坊市。南康公主特地召来虎女和熊女,让她二人报告坊市内的货色店铺以及别致妙闻。
两女声音清脆,垂垂放开,将坊市内的各种说得活矫捷现,引得王皇后和胡淑仪连声赞叹。
世人面面相觑,都感觉此事奇特。
养眼归养眼,可还是很吓人啊有没有?
“回府。”
“无需多礼。”王皇后柔声道,“快来坐下。从幽州过来,一起可还顺利?”
王皇后和胡淑仪听到最后,惊奇以外更有几分神驰。
“从幽州赶来的确需求些日子。”胡淑仪感喟一声,“想是接到动静就解缆了。”
动静传到彭城,又由彭城送往西河和昌黎。
桓容上表不久,桓冲桓豁随之行动,凡同桓氏有旧或是企图投奔的文武,纷繁上奏拥戴。
王皇后点点头,目送南康公主走出内殿。
南康公主正身而坐,端起漆盏沾了沾唇,就当是饮过。早风俗平淡的茶汤,再饮不下这般浓烈的味道。
“等一应事情告终,将天子和阿妹送入皇陵,我会亲身挑一处殿阁安设褚蒜子。如何说也是哀帝之母,两度摄政,经历半生风雨,总该让她过几天安逸日子,无需像先时那般劳心费心。”
南康公主点点头,沉吟半晌,道:“距大葬另有几日,我归去后会奉告新安,让她尽早入宫一趟。只不过,她同皇太子东海王不睦,如果赶上怕会闹起来,还要皇后派人提点照顾。”
司马昱生于东晋大兴三年,乃元帝司马睿季子。
“无妨提示东海王一句,天子大葬以后,诸侯王需得尽速离京。以大王的春秋,需求有朝廷调派国相。不知大王心中可有人选?”
南康公主行到宫门前,登上马车,了望被暮-色-覆盖的台城,嘴角轻勾,旋即关上车门。
同意还是反对?
独平生出的疑问的,是同在值房的谢玄。
司马道子腮帮绷紧,指尖攥入掌心。
可惜的是,这口气松得实在太早。南康公主前脚分开建康,桓容的上表后脚就到,成为送给司马曜即位的第一份大礼。
只要郗方回在建康,这事必然会成!
王皇后没有焦急移宫,仍居显阳殿。
“保护里有白肤长毛、浑身臭味的杂胡,乍看似慕容鲜卑,却不被后者承认,赶上都要远远避开,言其衣冠乃汉,绝非这些浑身酸-臭-气的蛮夷。”
固然背后敢骂“老妇”,劈面之时,司马道子倒是毕恭毕敬,不敢有半分挑衅。或许是南康大长公主的严肃,也或许是顾忌桓氏和幽州气力,司马道子主动施礼,态度非常客气。
“皇后何时移宫?”南康公主问道。
待南康公主放下漆盏,王皇后率先突破沉默,开口问道:“新安可同你一起返来?为何不一同入宫?”
“坊市的美酒和白糖最为胡商爱好。特别是西域胡,因路途悠远,还要穿过氐人和吐谷浑统领之地,每次都有百余保护随行。”
不等司马道子出声,南康公主又道:“不过,事情也有例外。或许新帝孔怀情深,将大王留在都城。如此,有没有封地皆是无妨,国相也不必再置。”
“司马曜!”
“当真想去幽州看上一看。”
南康公主走出显阳殿,不期然赶下属马道子。
“谢皇后,统统尚好。”
何如世事弄人,亲子不肖,后继无人,落得个壮志未酬身先死,抱憾而终的了局。
姑孰接到动静,桓大司马长叹一声,困难的动了脱手指,声音恍惚,几近辩白不清。守在榻边的郗超却看得清楚,桓大司马清楚在笑,笑容庞大,似欣喜又似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