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桓容攥着一只绢布制的荷包,内里放着两枚印,一为天子金印,一为调桓氏仆兵的私印。
司马曜找了一圈,又召来宦者扣问,始终未能寻到金印下落。
司马曜被立为皇太子,远游冠方才戴上,东宫还没住过一天,俄然摇身一变成了太极殿的仆人。
看到“实验”成果,桓容头皮麻了整整一日。
司马道子咬牙切齿,“事情就这么算了?”
满打满算,司马昱即位不到两年。
“回太后,仆得王皇后命,将入显阳殿服侍。”
“仆服侍太后几十年,谨慎谨慎,兢兢业业。不敢言功绩,总也有苦劳。”
何况这头猛虎还没完整咽气。
贾秉荀宥相互看看,都是目光微闪。
更严令,凡驻守各地的将领不得擅离。无需临朝哭丧,以防予敌可趁之机。
司马昱临终前的这道圣旨,就像是一把锋利的长刀,随时能够落下,砍断司马曜的脖子。
走出两步忽又愣住,回身行到宦者身边,见后者仍跪在原地,冷冷一笑,直接踹在他的头顶。
阿姨威武!
肯定金印不见,司马曜遣退世人,单独坐在殿中,深思好久,神采越来越阴沉。单手握拳用力捶在桌上,犹不解气,猛地站起家,狠狠一脚踹畴昔,矮榻刹时翻倒。
“一言为定!”
“都是用玺。”
“阿兄,岂可这么便宜她?!”司马道子非常不满,手拂过右脸,似还能感该当日火辣辣的疼痛。
兄弟俩击掌为誓,同时抬头大笑,做起一场底子不成能实现的好梦。
“父皇有遗令。”司马曜垂下视线,看着掌心攥出的红印,“徐淑仪不殉则罢,志愿身殉,势需求葬入皇陵。宫中有记录,这事不成能瞒住。”
司马曜走累了,踢开矮榻,坐回蒲团上,表示司马道子上前。
宦者不防备,蓦地向一侧栽倒,沿着石阶滚落。后脑被磕破,鲜血缓缓流淌,染红了身下的青石。
有西府军和桓氏私兵,再加上初露锋芒的幽州甲士,桓氏的力量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比之前更令人惊骇。
“如何样?”司马道子眼泛寒光,“随便扣上一个罪名,言其惧罪他杀,直接丢去乱葬岗喂野犬!趁便将弄死那奴子的事推到她身上,恰好将阿姨移出偏殿。”
汉末天下大乱,魏晋建制皆循汉礼。魏武帝临终有遗命:“天下未安宁,未得遵古。百官当临中者,十五举音,葬毕便除。”
为天子服丧之日,城中不闻乐声,勾-栏-酒-肆关门闭户。
不过,新帝临朝仍需深衣素冠,宫中不设乐,且要降席撤膳。服满一月方可换衣开宴,重新设乐。
换成后代封建王朝,如许的设法可谓大逆不道。
遵循古礼,司马昱驾崩,亲子当服丧三年。
此番返来,南康公主颇多感慨。但是,想到宫中和士族高门的反应,又将崛起的悲惨压下,抖擞精力,第一时候向宫内奏请,请见王皇后。
“动动脑筋!”司马曜刹时发作火气,“你就没想一想,司马道福还在姑孰!她是桓元子的儿妇!”
晋室天子驾崩,举国哀三日,百姓三今后即除服。
公开不遵遗诏,将主动殉葬的徐淑仪丢去城外喂狗,不但会刺痛司马道福,更会引来桓氏不满。并非桓氏多么看重晋室公主,而是会牵涉到新帝对一族的“态度”。
“即位大典尚未停止,我还不是天子。再说了,就算坐上皇位,也不能肆意妄为。”
“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