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桓容不由点头。
“不急。”桓容摇点头,道,“杨使君送来手札,不成能没有应对。当务之急,先下仇池城,余劣等入城再议。”
以他平日所行,该是堂堂正正,从疆场上一决胜负;要么就是趁桓容孤军北上,派兵拿下成县,截断粮道,借机扰乱军心。
王猛敢用阴-损-毒-计,除了病体所迫,怕是早看出建康同桓氏面和心分歧,如绷紧的绳索,大要看似安定,实则悄悄用力就会断裂。
“命令营中,尽速埋锅造饭,士卒轮番歇息。另拨出五百人赶造投石器和攻城锤,无需避开城内。”桓容一字一句说道,字里行间都带着冷意,“我就是要让杨安看个清楚明白,不打下仇池城,我毫不撤兵!”
城门下,和氐兵打到一处的有汉人、羌人、羯人,乃至另有为数很多的氐人!这些氐人动手更狠,没有半点顾忌,哪怕出自熟谙的部落,还是挥起刀子,半点不见手软。
城头上,杨安身披铠甲,了望远处大营。
桓容此举不是鲁莽,实为夸耀武力。
同时,桓容兵分几路,一起猛攻东城门,一起扑向南城门。又命令调集随军的羌、羯和秃发鲜卑,守着北城门,遇氐兵逃窜,需求当场斩杀,毫不放走一个!
近似的事越来越多,在一名什长胆小包天,对一名汉人散吏的女儿动手时,气愤的情感终究发作。
他不担忧泄-露攻城利器。
“这是?”
蓬头垢面的乞丐挤满大街,粮铺和食肆连续关门,哪怕出再高的代价,也别想买到一粒粮食。
跟着日子畴昔,情势垂垂明朗,连这些废话都不再有。
咚咚咚三声巨响,灰尘飞扬,鲜血飞溅,巨石落处,几名汉人和杂胡被当场砸死,残破的尸骨散落各处。
届时,长安天然能坐收渔翁之利。
环境所迫,非人力能够窜改。
“晋兵攻城了!”
杀了他,引梁州生乱,继而教唆桓氏和建康?
“如果败了……”桓容合上双眼,重又展开,“别说新得之地,怕是建康会当即向幽州伸手。”
不承想,没等巨石落下,耳边濡染传来一阵破风声,头顶罩下庞大的暗影。
“放箭!”
“时不待人,豪杰终归争不过老天。”
“某死在本日,做鬼也不放过尔等狗贼!”
“即使本日死了,能看到你们这些狗贼丧命,某也是死而无憾!”
桓容站起家,左手握紧剑柄,右手攥紧虎符。
“放箭!”
归恰是死路一条,与其窝窝囊囊,不如拉上几个垫背!如果能翻开城门,说不得能为家人、族人争一条活路。
“此战若胜,仇池、武都都将落入我手,是归入梁州还是另设新州,建康必有一番争辩。两地太守乃至新州刺使都将被各方紧盯,当然能借机结下盟友,建立的新敌一样很多。”
两块巨石落到墙上,随斜坡转动,数名氐兵躲闪不及,被逼到墙角,惨叫声中,硬生生被巨石碾死。
征粮的氐兵不再客客气气,而是砸开房门,大肆掳掠。有保护的豪强尚能安稳几日,城内的商户却倒了大霉。
这些古怪的攻城梯似涂有特别质料,遇火竟然烧不起来,几下就能被毁灭。
王猛投奔氐人,暮年的名声和一身才学都做不得假。
想着想着,桓容不免有些走神。贾秉持续叫了他三声,都没有获得回应。
仇池城外,十余架投石器一字排开,每架投石器旁都有六七个州兵。
“今岁天寒,仆夜观天象,恐克日将有雨雪。是拿下仇池还是退回武都,明公可有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