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丰尧不中计,刘三几个对视一眼,嘲笑一声,跟在陈丰尧身后也出了船埠。
刘三镇静的浑身颤栗,脑筋里全被白花花银子。钱也要,人也要,这么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相公,绝对能卖个好代价。
“小店号召不周,还请三爷高抬贵手,给兄弟一口饭吃!”
运河上,轻舟泊岸,走下一个十来岁的小孩。青色麻布衣,腰间别着一口雁翎刀,脚上穿戴一双短腰黑靴。
特别是船埠,坑蒙诱骗偷,各种捞偏门的应有尽有。
“哈哈!哈哈!……”
“天打五雷轰的牲口,不给钱就算了,凭甚么打人!”
看到刘三一伙人对着河面指指导点,一脸的镇静模样,人群中传来一声感喟。
“就是,就是,三爷能来喝你的茶,是给你大茶壶的面子,你就是这么对待老主顾的,想不想开门做买卖了?信不信老子明天就让你关门停业!”
莫名其妙的被一个陌生人拦住,陈丰尧皱起了眉头。
年纪小,又是外埠的,典范的肥羊一只,不宰他还能宰谁。
历经一个月,他终究回到了平阳府。
“三爷息怒,各位弟兄们息怒!”
他在平阳城糊口过一年,固然没打仗过三教九流,但也从镖局中的镖手们口中传闻过,平阳城帮派横行,船埠,北里,赌档是混乱,最暗中的处所。
陈丰尧的小脸崩的紧紧,惜字如金,从嘴里蹦出一个字来。
这一日,刘三晃出城外,汇合了几个猪朋狗友,朝着运河边的船埠而去。
平阳府是燕国三十六府之一,位于燕国东南部。贯穿燕国南北的的燕越大运河从平阳城外穿过。得益于大运河交通便当,平阳府商贸繁华。
车有车行,船有船帮,扛大包做夫役的也有自家的脚帮。
“小哥,您是要进城去吗?”
所谓相由心生,内心暗中,面相上也能看出一二。一副贼眉鼠眼,歪瓜裂枣的模样,走起路来眼睛都不往正火线看,摆布闪动贼的很。
几个地痞到了船埠,坐在一间茶社里,围着卓子海侃起来。
这小孩不是别人,恰是陈丰尧。
每次刘三来喝完茶后,专门找个茬子,对他拳打脚踢唾骂一番后,扬长而去。
俄然间,刘三站起家,飞起一脚把掌柜的踹倒,指着掌柜的鼻子破口痛骂道:“你跟谁称兄道弟呢,凭你一个败落户,也配跟三爷称兄弟,你也不撒泡尿照照本身。叫你一声大茶壶是看的起你,龟奴普通的孙子。”
比及刘三走远,路人中传来一阵仇恨的叫骂声。
“迟早非命街头,尸身被野狗吃了!”
这句话立即让几人扭头,朝河边望去。只见河面上一叶扁舟,顺水而来,舟头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孩,风尘仆仆,明显从很远的外埠来的。
“就是,充其量就是一条狗模人样的癞皮狗!”
“三爷来了!”
……
固然只在平阳府待了一年的时候,但他仍然有一种游子归乡之感。站在船埠上东张西望,带着一丝冲动,像极了乡间人进城的模样
看着四周的苦哈哈们点头哈腰,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刘三不由有些飘飘然。按燕国的民风口语,“爷”是一个敬语。
茶社的掌柜,姿势放的极低,好似一个孙子般,欢颜装笑,就差给这几位跪下叩首了。
“大茶壶,茶水连色彩都没了,换点新茶叶,怕三爷不给你钱哩!”刘三手中的茶碗狠狠的甩在卓子上,朝起腮帮大呼起来。
在一群苦哈哈的恭维声中,刘三趾高气昂的走向船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