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苏先生就晓得永安侯必定是找过苏白的,苏先生道,“永安侯的话,你一句都不必信。我熟谙他很多年,我晓得他是甚么样的人。你觉得那天我为甚么会带侍卫?”
苏澎去摸苏白的脑门儿,迷惑道,“这孩子是不是傻了?”死个大仇敌,合法放鞭炮道贺,有啥可悲伤的?
苏先生道,“为永安侯悲伤的吧。”
“永安侯的事,他即便死皮赖脸的不死,于我们又有甚么干系呢?”苏先生缓缓道,“哪怕要对于永安侯府,我也不会让你去冲锋陷阵。永安侯于朝中多年,莫非没有一二政敌?把紫玉青云之事奉告永安侯的政敌,包管永安侯吃不了兜着走。”
“当初,永安侯因生母之事被御史参奏,若非及时献上家属传承千年的珍宝,先帝不会那么等闲放开此事,进而册封永安侯宗子。他是以获益斐浅,何况,他欺的不是当今陛下,若欺的是当今陛下,陛下广大为怀,惩罚轻重皆可运作。他欺的是先帝。”苏先生道,“朝中之事,夙来可大可小。这个时候,只需一句‘陛下身为人子,若宽赦此等欺先帝以谋繁华之徒,将来史笔如刀,孝义何存?’,永安侯便吃不了兜着走。”苏先生道,“何况,永安侯在朝中多年,莫非就没有见不得光的事?仕进的人,官帽在头上时都是鲜敞亮丽的,一旦帽子不稳,哪怕你清明净白,想踩下你的人也能泼一盆污水在头上。何况,我另有别的的把柄没用。若永安侯不死,当年起火之事会持续在你娘舅的要求下查下去。帝都府尹不过数日便可将三十年前之事查得大抵清楚,永安侯此等才调,莫非真对此事不知?我既可在他滴血验亲的水里做手脚,这事又有甚么难的呢?当年我既能在帝都脱身,手里莫非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