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三姐急道,“我那里是推拖,要不我把琴给你,你拿去当了银子抵债,这总成了吧!”
赵长卿笑,“万花坊。”
赵长卿道,“祖母,我再给你吹支曲子听吧。”她现在非常有显摆欲。
赵长卿拢共学了三支曲子,一早晨吹了好几遍,大人们喜她天真敬爱,均含笑听了。
赵长卿嘲笑,付了二百钱。
中秋节时,赵家虽人丁未几,倒也热热烈闹,一家子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吃月饼,弄玉轮。赵长卿还拿着小笛子给大师吹了一段新学的曲子。
赵老太太笑,“宁哥儿好脾气,跟卿丫头特别投缘。”
赵长卿嘲笑,“看来姐姐是忘了我说的话!”起家就要走,凌三姐又怕她没轻重将此事鼓吹出去,赶紧一把拉住赵长卿,道,“好好,你暂等等成不?我没几个钱。”
赵勇笑,“可有给先生送些月饼果子畴昔?”
凌氏笑,“这些天我着意看着她,爬的稳,就不是如宁哥儿腿上有劲儿,约摸要晚一些学走了。”
凌三姐正在跟着辛少奶奶读书,赵长卿来了,凌三姐天然要停息功课,接待赵长卿。
赵长卿将一块绿豆糕递给凌三姐,“明天把事情说清楚吧,姐姐总要给我句准话。”
凌三姐道,“娘你要如许,今后谁还敢给我垫银子。”
细纱堆就的新奇花腔,花心都是用小小的珍珠盘起来的,精美的了不得。赵长卿挑了一支小小的牡丹花,另有一对小小的细纱堆就出小花朵,中间垂出一粒乳红色的水滴状小珍珠,用银托子嵌了的小小耳坠,与赵长卿挑的牡丹花正凑成一对。这三样就足用了一两银子。赵长卿利落的付了银子,叫卖花儿的伴计给她照着镜子簪在头上,换下旧金饰,顿时焕然一新,更添新色。
凌氏笑,“你也跟着苏先生学学作诗,我看别人家女人喜好开个诗会啥的。等你会了,也能去凑个热烈。”
“我说姐姐无能,还真是没说错你。”赵长卿端茶轻呷一口,温声道,“你虽不能当给当铺,不如先抵压给我。莫非我不知那是外祖父的东西吗?姐姐你总得给我样东西,叫我看得见摸得着放得下心的。不然,总让我这么一天三两趟的跑着找姐姐追债,实在伤了姐妹和蔼。”
赵长卿便拿块点心细细的吃着,眼睛扫过凌三姐屋中几案上一张长琴,笑问,“这就是姐姐的琴吗?”
凌三姐一把捂住凌腾的嘴,小声道,“你能不能给我把严了这张嘴。”
“那你说的是――”
赵长卿本身就有十几两的压岁钱,她不信凌三姐就没有几两私房。赵长卿悠然的坐回椅中,笃定安闲的咀嚼着凌三姐家用点心,等着凌三姐还钱。
赵长卿说的一家人都笑起来,连赵长宁还不懂事的小家伙见别人笑,他也跟着咧开没牙的嘴咯咯笑着凑趣。赵长卿捏捏他的胖脸,笑,“你听得懂么,就傻笑。”赵长宁觉得姐姐在跟他玩,因而笑的更欢。
“我方才叫你去当琴当棋,也是想着那不是你的东西,得失不必你太心疼。”赵长卿道,“你想想,你看上的绢花是谁给你补上的银子吧?我要真是那等狠心的人,谁还管你买不买得起绢花!你的琴,你的棋,你的项圈儿,十足是你的,我不要。我只是要银子,你拿一样值十七两九钱的东西给我抵压,我写收据给你,待你攒够了银子拿来赎回就是。还是是你的。”
“但是,都雅哪。”赵长卿拿着鸡毛适时箭,“老祖宗的寿宴,姐姐客岁也是去过的,朱家来往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儿,如果穿的不像样,不要说交友新朋友,怕要成为女孩儿间的笑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