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道,“我跟你姐姐筹议筹议再说。”
朱老太太笑,“长卿同蓉姐儿也生的奇特,本来我觉着长卿小大人似的已是希奇,蓉姐儿生就通诗书,真是资质过人。”
“是啊。苏先生也通些医术,虽不算高深,长卿倒是对这个感兴趣,干脆随她学去。”固然苏先生救了赵长卿的命,不过,赵家并未大肆鼓吹苏先生多么了不得,就是赵长卿病愈,也将功绩悉数归于将军府荐来的大夫身上。
女孩子们说些诗画之事,朱老太太与赵老太太则念叨些家常,朱老太太问,“你腿好些没?本年过年的时候你大哥差人送了几块上等的雪山上的狐皮。我差人做了两件暖膝戴,到底比平常的皮子好些。我想着你这腿年年一入冬就没个知觉,年青时不当回事,老了要刻苦头儿的。原想叫人给你送去,过年忙忙叨叨的这些天,我这记性也不成,一时就忘了。既然明天来了,你就带了去。现在天暖用不上,待本年夏季再做来用是一样的。”
赵蓉道,“我同这些人说不到一处。”
赵老太太笑,“谢母亲挂念着我。之前说暖膝之类,我都不大信。本年卿丫头给我做了幅暖膝,才觉出合用。现在她早晨都要我煮了药汤子泡脚,我觉着倒比往年好些似的。”
赵蓉道,“就是交朋友,也得讲个脾气相和,我实在跟珠表姐她们合不来。”
赵蓉神采淡淡的,她在李家时已是忍无可忍不得不忍,到了家已忍不住臭了脸,道,“跟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人们做诗,也没甚么意义。”这个叫她做诗,阿谁叫她做诗,拿她当甚么,烦得要命。
凌氏与众荣焉,欣喜的望向小女儿,笑,“如许啊。”
“小小年纪,如何如许的怪脾气。”凌氏叹道,“朋友之间,不免有些合得来,有些合不来的。合得来的多来往,合不来的少些来往就是,你也不要暴露如许的嘴脸来,没的获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