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姐妹两个说了几句话,就让她们去了里屋说话,独留下赵长宁又说了一会儿话。
“腾哥儿不差,只是功名难求。”凌大舅本身是费了血劲才考了个秀才出来,颇知此中艰巨折磨,道,“腾哥儿年纪还小,长卿更小,他们的婚事,一时半会儿的且说不到。你还是先操心大姐儿的婚事吧,嫁奁甚么的,可齐备了?”
闺女的事就在面前,天然更要紧,凌大太太忙道,“打家俱的木头我们早就存着了,虽不是宝贵的木料,也是上等松木,开春就解封。再有就是料子,这些现买就行了,我正想着去mm家走一趟,叫mm的铺子帮我们购置,既实惠也知根底。”
凌氏吓一跳,薄斥道,“休要胡说八道!”
凌二太太倒也沉得住气,不管如何说,现在孩子们都小,八字尚无一撇,她又顾忌赵家的家世,等闲不肯意获咎赵家。
赵长卿笑,“母亲偏疼表兄才会如许说。不说别人,就是大姐姐订婚,大舅母没有不探听亲家为人的。”女人出嫁,与其说嫁男人,真不如说嫁婆婆。凌氏运气好,碰到个赵老太太做婆婆,当真是上辈子修来的。她哪知刁恶婆婆的苦处,赵长卿心下微黯。
“没甚么,就问问。”
梁大姐笑,“无外乎做些针线吃食了。我传闻蓉mm这么小就会做诗了,是了不起的小才女啊。”
凌大太太叹道,“谁说不是,家里的活,自来她干的最多,有甚么好吃的,不是让着mm,就是想着爹娘。她这还没嫁人,我内心已是空落落的。”
凌大舅沉默半晌,道,“腾哥儿的事,老二家的也做不了主,有父亲呢。”
凌大姐几个已经到了,唯独梁大姐是个稍稍有些眼熟的宿油滑人,赵长卿赵蓉姐妹与梁大姐相互见礼。
凌氏又问,“那天你去给你二舅过寿,可见着梁家大姐了?”
“我不过陪着喝茶说话,并不累。”
赵长卿稍一考虑,低声对凌氏道,“母亲,我看二舅母很喜好她,说不定是要给表兄娶了梁家女人做媳妇吧?”
凌大舅直觉老婆说梦话,斥道,“别胡说,腾哥儿才多大,传出去坏了腾哥儿的名声!”
凌氏细问,“梁家女人生得如何?”
凌氏瞪赵长卿道,“端的没知己的丫头,你表哥常白天对你最好,你倒如许说他?这嫁人又不是嫁婆婆,只要你表哥今后有出息,不怕没好日子过。”
与凌二太太的感观相反,凌二舅颇是欣喜,不独是瞧着赵长卿喜好,这么些侄女外甥外甥女过来给他祝寿,做长辈的内心天然欢畅。
凌大姐笑,“是借二娘舅过寿,我们姐妹们聚一聚罢了,没请外人,都是姐妹们在一处。腾弟明天歇息,阿宁也去了。”
凌三姐与梁大姐一面号召着姐妹们吃点心,一面道,“先前卿mm着人送了点心过来,我吃着味儿就好,特别是阿谁红豆酥饼,比点心铺子里卖的也不差了。卿mm,你阿谁饼是如何做的?”
凌大太太唇角绽起一抹笑,道,“好了,你们也回屋里歇歇吧。”便打发女儿们去了。
凌氏并未发觉赵长卿的表情,反是笑着对赵长卿道,“我们是亲戚,我天然是偏着你表兄的。你那些刁话,出去可不准说,你二舅母再不好,也是一家子,我们只要帮她瞒着的。也许你表哥今后有造化,娶个样样都好的媳妇,便是一辈子的福分了。”
“我那里会去外头说。”凌大太太与凌二太太死不对眼,现在另有些别扭。不过,凌腾自小会做人,故此,凌大太太倒很喜好这个侄子。凌大太太低声道,“腾哥儿她娘在想甚么,我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不过是想帮衬娘家罢了,要我说,想帮衬就风雅的拿些银子出来便是,如何倒拿腾哥儿的毕生大事瞎折腾!腾哥儿是个有出息的孩子,莫要给她担搁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