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卿猎奇的要命,问,“楚哥哥,你当初是如何拜的师?”如有甚么诀窍,她归去也好指导指导自家弟弟。
赵长卿接过楚渝手中笛子,见竟是紫玉砥砺而成,贵重自不必说。但,紫玉的东西并非绝品,只要有钱,还是买获得的。这笛子的代价毫不在其材质,而是备端有一行歪歪扭扭的细琢小字,上书:赠惜春。另有个落款:湛。
待赵长卿一曲吹过,楚渝见天气不早,便叫赵长卿回家,赵长卿道,“这泉水好喝的很,泡茶非常可贵,我想着带一坛子泉水归去,给先生煮茶喝。先生很喜好喝茶。”
赵长卿笑,“恰好四罐子,老太太这一罐,母亲一罐,我之前年纪小都不喝茶,现在大了倒无妨,我本身也留一罐,恰好另有一罐,给苏先生。”
赵长卿赞叹,“莫非竟是大凤朝惜春大人的玉笛?”她也是熟读史乘之人,又精通乐律。别的不说,方才楚渝吹的一曲祝青云,便是驰名的笛曲。相传,当年惜春大人首作祝青云时,因笛曲昂扬,当真是半曲吹裂孤生竹,故此这曲祝青云只作了一半,就此搁置起来。后,惜春大人得凤武帝青睐,凤武帝闻此雅事,亲身在玉笛上刻字,将这管紫玉笛赐赉惜春大人。惜春大人就此将祝青云写完整,传播至今。这是野史中记录的事,绝对做不了假。凤武帝名凤明湛,名字中正有一个“湛”字。
“如何不能带啊?阿宁出去读书,还要买个小厮叫他带着,不然家里如何能放心?”
楚渝出来板屋端出一桌扣着盖子的各式盖碗出来,赵长卿一一翻开,见都是备好的肉蔬,不由一笑。
楚渝笑,“这也不一样,有一些是花瓣拌和在蒸热的秫米醪酪里发酵酿酒,有一些则是直接采了花瓣在酒内里浸一些光阴。前一种慢些,后一种就快了。”
苏先生笑,“我也看不大出来是不是真的,方才听你吹笛,的确是支不错的笛子。”
“嗯。”赵长卿笑,“这笛音吹出来,好的了不得。”
赵长卿均笑应了,道,“我换了衣裳去瞧瞧苏先生。”
赵长卿又说楚渝送她笛子的事,凌氏出身有限,并未见过太好的东西,只一瞧,道,“看着怪宝贵的。”
婆媳两个皆允了。
“外头又不热,我们在这花荫下头吃才好。”
苏先生也极有兴趣,翻开存茶的锡罐闻了闻,笑,“这味儿不错,既有好茶好水,我来煮茶,我们一并尝尝。”
“当然是第一种,我又不急着喝。”楚渝笑,“这一大片杏花,委实很多,除了酿酒用的,就是制了香给阿越用。”
楚渝向来是神猜,赵长卿给他说中间思,倒也不觉如何,反是笑问,“你如何猜出来的?”
“你素爱吹笛,这笛子送你,倒也是宝剑赠豪杰了。”
“大圣遗音不敢想,不过,也是绝好的琴了。”楚渝卖起关子来。
赵长卿笑,“我还带了两坛子泉水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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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卿杏眼弯弯,“莫非那事竟是真的,我还觉得是楚哥哥编排诬捏了来逗我呢。”
楚渝用蔑条编的鱼笼从溪里抓了鱼,还俐落的给小鱼飞鳞开膛。赵长卿一向觉着武功是威风强势的意味,她头一回见谁用刀用出这诸多美感。
楚渝笑着举步上前,晃晃手中玉笛,“我倒不是科举,只是这笛子吹祝青云再合适不过。”
“楚哥哥笛子也吹得很好啊。”
赵长卿自袖中取出个小小的月白底绣蔷薇的香囊,香囊中花香模糊。楚渝笑,“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