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桓只是望着叶孤岚,目光中饱含深意,似笑非笑地说:“有句话不晓得叶公子听过没有——此地一别,转头万里,故交长绝。”
“被劫杀了暗人?那我为何月月收到她仍旧在上官老宅度日的假动静?燕罗,你感觉能够瞒我多久?还不说实话?!”
“殿下,”燕罗咬咬牙,想了想,道:“燕罗窃觉得,如果景渊把她杀了,也是一件功德,毕竟她曾如此熟知殿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殿下如果身份暴光,处境必定凶恶……”
“懂也好,不懂也罢……阿惟,那人不管在与不在,都已经死了。”说着一手拉住阿惟便要拜别。
他再可爱再可爱她也是清楚地晓得,实在他一向都在护着她。
“镇南王的义子是被我们的人暗害了没错,但是那老匹夫回身又认了一个义子。上官老贼本就是镇南王的人,当初他胆小妄为要毒杀殿下,也是为挑起两国战端好让镇南王出师驰名……想尽千方百计把女儿送到镇南王府也是天然……”
阿惟浅浅一躬身,自嘲一笑道:“对不起,鄙人认错了,鄙人的故交早已死去多年,只因思念太过偶然入了魔障而不自知,滋扰了叶公子和夫人,抱愧。”
“顾大人说那边的话,方才听这位先生说与我夫君了解,也说不定真见过面,毕竟夫君常常到外埠的分号去巡查,熟谙的人又多又杂,健忘了见过先生才是失礼。”她的右手圈着叶孤岚的左臂,笑道:“夫君还不请大人和先生进府?人家都站累了……”
“燕罗怎敢欺瞒殿下?恐怕是上官老贼找了个样貌酷肖的人冒充是上官惟,以对付镇南王……以是我们的人才误觉得上官惟仍在建业……”
阿惟的神采灰败下去,俄然听得马车内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带着不满传出来——
“她此番只怕是在灾害逃,景渊这小我,喜怒不定……走,我们去看看。”顾桓负手身后,眼神庞大地看了一眼在原地肃立多时的叶孤岚佳耦,便领着孟微他们大步拜别。
“叶公子,阿惟冒昧,可否看看您的右耳、右耳上是否有颗朱砂痣?”阿惟刚强地对峙着。
“昭哥哥——”阿惟尽力笑了笑,黒眸锁定他的眸子,哽咽着说:“是我,我是阿惟啊,你不认得了吗?”
“大人,我们走吧。”她揪着顾桓的衣袖,用尽仅余的力量。
叶孤岚面不改色,“大人真会打哑谜,鄙人痴顽,不懂何意。”
景勉笑道:“鄙人还是劝大人把人交给我们,如果她不跟我们走,估计十八姬活不到天亮。”
景勉带着人绝尘而去,此事孟微才带着衙役仓促赶到,顾桓望着景勉消逝的方向沉声问孟微道:
“我们回府吧。”叶罗氏挽着叶孤岚的手一同走入叶府,府门关上,甫一走至内堂,叶孤岚便甩开了她,目光冰冷锋利有如薄刃,道:
阿惟挣开顾桓的手缓缓从他身后走出来,“我跟你们走。”
燕罗心底松了一口气,点头应了。面前这气度冷傲俊朗豪气的男人,手腕狠辣心肠冷硬如铁,她之前还担忧东晋朝将来的储君内心总会有着阿谁叫上官惟的女子的影子,每月传来关于建业上官家的动静他老是要亲身看上几眼。
顾桓反倒像卸下甚么沉重的思虑般笑出声来,说道:
“公子,”老管家在内堂外急仓促地禀报导:“阿逵一夜未归,小人觉得是随你到了分号,不料刚才兰陵侯府有人送口信来,说是他现在被侯爷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