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写着,景渊似是想起了甚么,微微入迷,眉头轻皱。
“侯爷,碧纱橱的朝霞女人说,十八姬肚子不舒畅,夙起后用过膳便又卧床歇息了,至今未起……”
阿惟哀嚎一声,掩面倒下,“你就说吧,有多刺耳说多刺耳,姑奶奶我自岿然不动!孔贤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和女人叫真做甚么?我承认一时失算老马失蹄,那褴褛花灯,触怒了姑奶奶我来岁一把火把它给烧了一干二净……王孀妇的儿子是吧,那流着鼻涕还抓着一大串糖葫芦的小屁孩?下回见着看我不抢了他的糖葫芦不?!”
“那‘半部春秋’呢?猜一个字……”
“是那些灯谜出得太偏,仲尼日月,猜一前人,那到底是谁?”
“怕苦,就不要衣服没穿够就跑去猜灯谜!”他嘲笑,“还连猜十个都猜不中,枉丢我府衙的脸面!这药你敢不喝,看大夫的银子我们渐渐算利钱!”
“万恶银为首。”他轻笑,“懂么?”
她打个哈欠,一天到晚拿的那丁点微薄薪俸,不敷以支撑她完成一个县官的事情。顾桓不知死到那里风花雪月去了,偶然候很晚很晚返来还带着一身的酒气,另有俗不成耐的脂粉气。
“让景老头子去看看。”
“晓得就好,”他笑得暖和,“要银子何益?在本官身边,自是能保你衣食无忧,廓然无累。”
哼,他不给银子,莫非她阿惟就找不到门路了?
景勉走后,景渊起家走入绣楼,来到书案前,执起那支寒玉紫鼠蘸上墨,在宣纸上笔走龙蛇地写下几句诗。十五姬走过来依偎在他身前,缠着他教她书法,他稳稳地握住她抓笔的手,一笔一划地往前面写下去:
“什、甚么话?”有甚么话不能好好说偏生要如许滋扰,就算你是断袖也不带如许轻浮姐妹的呀!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十五姬不感觉本日温馨得太不平常了?”他重重地放下笔,负手走了下楼,叮咛了站在门口的景勉两句,少顷,景勉仓促返来小声地对景渊禀报导:
“你说过,元宵会赶返来和我看灯,明显践约了,还振振有词……”
十五姬见他顿住笔,不由问:“侯爷,如何了?”
四月廿四,阿惟记得阿谁凌晨,推开顾桓的房门,内里空荡荡的。
“懂、天然是懂的……”她只感觉这厮放大了的脸面如何就还是看不出甚么瑕疵呢?万恶淫为首,没见过总还是听过的吧?
“真要放火,我先烧了你脑筋里的那堆草!”顾桓没好气地说,这时文安在门外小声地请他到书房,他起成分开时俄然听得身后的阿惟躲在被子里闷闷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