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景渊那小子，还倒真是有点福分的。
“王公子是那里人?必然是家大业大，才会这么多的烦恼吧。”
“王公子，你这是在干甚么?”
“景勉见过主子，景勉没用，没能好好护着夫人，她......”
“她为甚么甘愿当尼姑也不要见你?”
就如许，赏花赏雪赏鹦哥赏了半日，言语间约好了明日看戏的事，到了中午时分王尚便由着阿一和环儿告别归去。王尚看着阿一的背影，又看看笼子里左蹿右跳的红嘴绿毛鸟，嘴角勾起一个深深的弧度。
不是杨昭?又会是谁?景渊的心垂垂冷下去，想起那日阿一红着眼睛委曲地看着他的模样，内心禁不住狠狠地揪了起来，扶着石桌的手因用力太过而崛起发白
“王公子，这天空有甚么都雅的?”
“算上路程，差未几也十天了。”
王尚正要发作，偏生这时红薯烤好了，香气扑鼻而来，阿一快手快脚地拿过碟子装好一个，呵动手把皮剥了，再放到别的一个洁净的碗里递给王尚，适时地塞住了他的嘴。
王尚回过神来，终究站了起家走到阿一身边，也蹲下来看着那暗红的炭盆，鼻子吸了吸，道：
“你说的也有事理。可这食品不讲出身，人也能不讲出身么?”
“你就离家出走了，”阿一恍然大悟，”本来如此......那就是你不对了。”
他扔动手中的薯皮，眼睛却瞅着炭盆，“另有吗？”
“这个红薯，吃、吃多了不好，本筹算让侍卫大哥也尝上一尝，你……”
王尚一回身，便瞥见阿一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身后站着一脸不耐烦的环儿，本来想夷易可亲地应她一声，可又想到她那可爱的红薯害本身整整一天不敢出门，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有种难以开口的难堪羞恼，一时表情冲突庞大，正想板起脸给她个冰脸尝尝，她却猛地一抬手在他面前举起一个鸟笼用力地晃了晃：
“主上身材抱恙，天寒欲雪，不如还是归去歇着?”身后的安然小声说道。
“你------”王尚愤然，”我如何就不能对每一个妻妾讲实话了?”
“边疆没甚么异动，我也放心了。三天后解缆吧，再不归去，朝里宫里都要急了。”
“方才我就瞥见你了，因而又折归去买了这个给你，那买鸟的老头好抠门，好象全天下只要他家才有鸟似的，说甚么也不肯便宜一点。呶，这贵鸟送你，跟你这身衣服还蛮衬的......”
眉头不知何时伸展开来，只感觉那香而不腻甜中带糯的味道跟着热度进了五脏六腑。
一个，两个……阿一带来的五个大小不一的红薯最后一个不剩，阿一瞠目结舌地看着刚刚才有了一点满足之色的王尚，道：
王尚一脸黑线，无语地看着她，身后的安然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
“还真是给你看破了。家大业大，也说不清楚是我主宰了家业，还是为家业所困不得摆脱；家中有妻有妾，却非我所愿。情之所归的那人，不知我心中的苦，对我时而冷酷时而恶言相向，这回还竟然还敢用扫帚把我赶出门，说是甘愿削发为尼常伴青灯古佛都不要再见我一面......你说，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怎能如此受气不振夫纲!”
王尚一时语塞，只听得阿一又问：
“老母鸡炖草菇。”
“是环儿不好，跟景侍卫没甚么干系，”环儿红着眼圈道：“主子要惩罚便惩罚环儿好了。”
时近年底，氛围中飘零着一种微醺的味道。阿一走到朱子书院的后院，伸手想去打门，不料只消悄悄一排闼便开了，王公子那懒洋洋的声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