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栗凿赏畴昔,阿一“哎哟”一声捂着头,手中的小木槌掉在地上,痛得皱着眉,静林师太手指一戳她眉心:
“如何会!”阿一愤恚地大声回道:“羊明显吃出来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如何会是荤的?!鸡蛋不准吃我是晓得的,我见过鸡吃虫子,但是你见过羊吃虫子还是老鼠?!师父不讲事理!”
那一年,阿一和阿云,都只要十三岁。
“削发民气要静,这木鱼是你仇敌啊?!再敲烂就拿你的头当木鱼,力量这么好,看来今晚只要吃半碗饭就够了……”
是阿云的声音。她下了树,看着和本身一样一身缁衣的师妹,阿云模样清秀,脸上总挂着美意的和顺的浅笑。也向来不像她那样顶撞师父,一起下山化缘时阿云的钵里总能满载而归,乃至有人很慷慨地往她手里塞银子――大抵是因为,阿一的脸又白又圆,施主们都对清癯的阿云施以十万分的怜悯而至。
绝对不是因为,本身的品德题目。
“你吃甚么了?”
偶然候波澜澎湃跟风平浪静的变幻只是一刹时的事情,阿一看不到,当然师父也看不到。但是她一指之下,阿一却脑充血,犯晕了。
“嗯。”阿一闷闷地应了一声。
静林师父气得面无人色,追着她骂道:“死阿一,你如何敢破戒?!”
西晋青州广陵城飞来峰无月庵
阿一痛得泪花都来了,“我又没吃肉!”
静林师太顺手拿起案桌上一柳条就往阿一身上号召,阿一见势不妙顿时望门外落荒而逃,静林师太一边追着打一边骂:
“还说没有!羊奶能喝的么?!”
她站得很高,但是甚么都看不见。
“你如何晓得?”阿一几乎没跳起来,阿云笑眯眯地说:“我还传闻把木瓜放到羊奶里炖着吃很补身子的,不过吃完后要漱口,用薄荷叶擦嘴。下回叫上我,我晓得那里有薄荷叶。”
唉,又来了又来了……阿一脚步利落有如山魈逃窜到庵后的树林里,静林师太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又骂了两声才悻悻拜别。对于一个逃窜惯了的人,追她的确是费时吃力的无益之事,甚么时候阿一饿肚子了,她就会很自发地返来告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