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灿烂把莲蓬交给宫女后,忽觉轻松,揉了揉酸疼的胳膊,道:“这些莲蓬是董公子采的,他把水池中最优的莲蓬全摘下了。”
过了半晌,甄太后喃喃自语般的道:“他们都以为建国两百年的庆典应有天子主持,道是自古的端方。自古以来确是天子统治天下,而华国当今是谁在管理天下?就因为我是太后,不能坏了祖规。”
李氏家属的这场大难中,独一幸免是甄夫人李氏。
甄灿烂并不知他的行动,只顾着策马如风回都城,进皇宫,到了快意宫。
“莲子采得如何?”甄太后回归常态,表示宫女去接那捆莲蓬。
甄太后傲然鹄立于殿中心,身着极其华丽持重的凤袍,神情冰冷,地上有破裂的茶杯,仿佛刚产生过不镇静的事。
第二件事是关乎权势滔天的李氏家属。
“出乎料想,”甄灿烂暴露欣然的笑意,“原觉得他为人轻浮操行不端,打仗以后,才发明他极有情味,是位不成多得的……夫君。”
甄灿烂稍怔了怔,不由笑道:“那倒不必。”
甄灿烂神采安然,他真的是位不成多得的夫君,却必定不会是她的夫君。她端看甄太后如何说,难不成真的就命令赐婚?等来的倒是甄太后高深莫测的道:“那就好。”
俩人逛了一圈,风景无穷夸姣,她真有一种想暂居几日的动机,只感觉如何不是华宗平发明的妙地。
此深仇大恨如何报?
“感谢。”甄灿烂欣然笑笑,“可介怀带我四周看看你的这片平静之地?”
顿时,她只觉脑袋里轰的一声,该如何说?她用力的捏了捏手指,悄悄的道:“灿烂以为,身为百姓百姓,并不在乎庆典有谁主持,只在乎国度繁华昌隆,能少战乱轻徭役,为官者廉洁,心善则有福报,作歹者有恶报,糊口安宁,贫寒无忧。”
夫君?她竟用夫君一词?甄太后实在惊奇。
伴跟着清脆的鸟鸣声,甄灿烂从睡梦中醒来,她缓缓的展开眼睛,缕缕晨阳已从树梢间穿洒而下。她坐直了身子,不由,浑身酸疼,斜靠在椅子睡了一夜,不免不适。
“我知你睡的不好,”董弘川取出一个经心遴选的莲蓬递给她,让她尝尝,“我是很想把你抱进屋中,让你睡在床榻上,但又不敢碰你。”固然他很想靠近她,想到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见有一条小溪流经净水池,甄灿烂在溪水边掬水洗了洗脸,水温方才好,惊道:“真是妙,是山顶的水流经温泉池?”
甄太后故意主持庆典,既然不能得偿所愿,她干脆就打消,并牵怒众臣,出言劝谏的数位礼部官员都受扳连。
吃了些素食后,甄灿烂把莲蓬拴在马鞍上,道别道:“多谢接待,多谢莲蓬,感激不尽。”
获得甄太后的授意,御史大夫董文闲随及严查李洪毅,李洪毅作歹多端,查到他的罪行涓滴不费吹灰之力。
李洪毅多次求见太后,太后自是不肯见他。他自知局势已去,李家终是毁在这个女人手里,只不过延缓了十余年,在这十余年间她的权势却在逐步强大。在他被提审时,他怆然道:“本官就是太后娘娘的一条犬,她让本官咬谁,本官就咬谁。”
他们是谁?
不时的有枯叶落下,甄灿烂独坐在凉亭中,闭目回想着这些日产生的事。李家被完整的打扫,余波也已停歇。她并没有报仇后的称心,只不过是第一步落下了,是时候要迈出她的第二步。
刚踏进甄宅,便碰到了甄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