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没有酬酢的闲情，也没有说绕话的高雅，开门见山直接道：“我想向顾大人确认一件事。”
在方才我已推测顾清嘉本日毫不是要说几句话这么简朴，他的话语背后另有更加可骇的诡计在酝酿着。
或许是因为曾经的双手上沾满了太多鲜血，又或许是因为这世上本就没有人敢这么说。
“大人请讲。”
如果她当真想把我废掉再打入冷宫，我情愿给她这个来由。
“本日之事是她志愿，她本就得了大病，活不了多久，与其饱受病魔折磨不如早日摆脱。”
他的猖獗，他的执迷，另有他为了一个未知的结局而付出世命的做法，不管如何看仿佛都很蠢。
本日“唐煦嫣”三字可贵没有使我心神一恍，我安静地建议道：“若你亲身脱手，或许更易胜利，因为没人能想到在宫中多年的你是川月先生的对劲弟子。”
“教员的遗训。”
因为蠢，以是才敢冲破世俗的监禁。
言到最后，我看向了严闻舟的眼睛，令我惊奇的是，他的双眼中还是没有犹疑。
顾清嘉对我的举摆荡了点头道：“来不及了。”
“不错。但‘窜改天下’这个说法太笼统了些，教员他不是世人觉得的‘胡想派’，他是脚结壮地一步一步来的。”
他跟着起了身，鼓掌赞叹道：“未曾想过你竟能看得这么通透，看来教员没有找错人。你说的很对，现在的景象走民主共和是行不通的。”
我回想道：“当时我也和他会商过大同社会的题目，得出的结论是现在实现的机遇实在过分迷茫，几近于无，大同社会需求的是川月先生口中所谓的出产力的高度生长。”
我不肯承认川月先生的猜测非常精确，以是我道：“或许与我的童年无关，我本就是本性恶之人。”
以是有没有人信赖顾清嘉不是死于我之手已经不首要了，首要的是她想把我如何样。
“教员说，他要找个和我一样都有接管超于期间思惟才气的人。”
“没有权力的傀儡天子？”
现在我尽力回想着川月先生的行动，严厉而持重地伸出了右手，向面前的顾清嘉敬了个礼。
换言之，他是用心想向我坦露身份。
“甚么话？”
“教员给我的名字是川路。”
这才是他求了大半辈子都未能求到的真正划一的尊敬。
如许的蠢值得民气生佩服。
“为甚么是我？”
他的话太安静，安静到让人感觉他说的是：本日早膳不想吃蛋。
“不是我推测了，是教员推测了，他说你现在的日子过得太好了。以你的性子，只要一满足，便难以滋长野心。”
顾清嘉的双眼中没有犹疑，他还是当真地盯着我。
“那日我对宋承说了很多极其刻薄的话，本觉得会激的他将我打一顿，岂料终究我只是被他扔到了池子里。不过这也够了，体弱多病的人在池子里泡一下，过后大病一场，很少会有人对此起疑。”
顾清嘉安静道：“我想把你逼上死路。”
接下来的事我很清楚，那三日下午在尚香楼中和川月先生说话的场景到了本日仍历历在目，影象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