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不明,本不该擅动,但是我一心只惦记取庞独的安危,把甚么都抛在脑后,不顾统统的冲了畴昔。
我随即取出洋火,划亮了一根,把丢在地上的油灯捡起来扑灭,灯火重现,但这一刻,我的目光又呆住了。站在原地,楞楞的,脑筋也狼籍如麻。
几步退出去,力道还是没消,我站立不稳,一下子坐倒在地,又连着打了几个滚儿,这才算稳住身。翻滚之间,手里的油灯落地燃烧,庞单身边的那盏油灯几近同时也燃烧了,四周立时又堕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我的心在噗通噗通的跳着,因为间隔这么一近,庞单身边那盏油灯仿佛将近燃烧了,火苗在忽明忽暗的跳动。火光模糊约约,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为甚么庞独拼了死命也站不起家。
每小我的脖颈上,都有一道很显眼的刀痕,刀痕伤口都在一个位置,固然这么多年畴昔了,但阴兵的身躯不腐,伤口还是能看清楚的。
我的头皮麻了,因为这一排一排整整齐齐站立的人影,一个个生硬如木头,他们身上穿的,不知是何年何月的衣服,每小我紧闭着双眼,脸上斑斑点点,像是蒙着一层白石灰。
看到这儿,我内心固然不结壮,不过却不惊骇。黄河的河眼,是河凫子七门才晓得的处所,既然是河凫子七门的地盘,那么这里的这些死人,必定就是镇河阴兵,它们应当不会伤害七门的人。
密密麻麻的几十个阴兵,如何看都让我微微的发憷,蓦地间,我俄然发明,这些阴兵固然高矮胖瘦面孔各不不异,但它们却有一个共同点。
宋百义和庞独一块下的河,一块儿找到的河眼,但是为甚么只要宋百义被送了返来,庞独却踪迹全无呢?
我二话不说,伸手就想要把庞独先拉起来,但是我的手方才一碰到他的身子,庞独的身躯内里,仿佛涌动出一股难以顺从的力量,我这百十斤的身材底子扛不住,整小我一下就被震退了好几步。
四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幸亏我下水前有所筹办,拿油纸包了两盒洋火。现在取出一盒划亮一根,小小的火团照亮了面前。
我随即展开眼睛,抬眼看到的是一片乌黑的暗中,四周一滴水也没有。因为听过宋百义的报告,以是脑筋里第一个动机就是,我已经进了大河的河眼。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