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百草村祖祠里的这尊丈许高的神像,竟然在说话,并且说的清清楚楚。
这些许家的人,打心眼里信赖自家的祖宗显灵了,对祖宗的惩罚心悦诚服。他们在黄表纸写的帐上签了名儿,都感觉本身的寿命被老祖宗罚去了三两个月,那么,这三两个月的寿命,就真的从他们的命元中减去了。
这叫做“写帐”,传闻是专门记录功德不对的东西。许繁华瞥见那支朱砂笔停下来了,哆颤抖嗦的爬到供桌前,用另一只沾了墨的笔,在这串纹络前面写了本身的名字。
毫无疑问,世人被减去的寿命,都归了这个“老祖宗”。固然每小我减去的寿命未几,但全村一百多人,大半都受了罚,那么这些阳寿加在一起,也足足有十几年之多。
“今后要好好做人。”神像看到许繁华签了名字,声音就平和了:“下一个。”
情急之下,也来不及考虑太多,我腾出一只手,抽下腰间缠绕的打鬼鞭,啪的就朝神像甩了畴昔。固然这条打鬼鞭在我手里还用的不太谙练,但这毕竟是七门的家传之物,一鞭子抽在神像身上,力道实足。
不要说百草村的祖祠,大河两岸各地都有龙王庙地盘庙之类的地点,庙里也都有神像,这类处所我也不是没去过,人们拜神,实在拜的就是泥胎。
噔噔……
“老祖宗!老祖宗!我是叫许繁华……”跪在神像跟前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村民,河滩上的乡民多科学,现在这么多人亲耳闻声神像说话,都欣喜交集,感觉是老祖显圣了,跪在地上叩首如捣蒜。
这股药香,和百草村四周飘零的那种药材的气味还不一样。这缕药香就如同一大堆陈大哥药被熬了好久,药性全数融入了药汤中,老药材的药力大,但气味都被时候磨去了,闻起来反而不如新药那样味儿重,但药香醇厚耐久,一闻就晓得,不是平常的药。
“这个……”这个叫许繁华的人满头大汗,吭吭哧哧说不出话,看他的模样,就晓得神像必定说对了。
嘭……
又进正堂的,是一个十几岁的丫头。女孩子胆量小,跪在地上就不敢昂首。
并且,神像说的减寿,估摸不会是一句废话。
当我看到这里,心念一动,我开端思疑,这尊神像,不是许家的老祖宗的神位。
“既然甘心,那就入账吧。”
神像的声音到这儿的时候,摆在正中的一张供桌唰唰一响。供桌上面铺着一叠黄表纸,有一支沾着朱砂的羊毫,在纸上来回的划动。转眼间,一串字也不字,符箓也不是符箓的纹络就在黄表纸上划了出来。
足足有两个多时候,村庄里的人全数到神像这里领了赏,也受了罚。看到神像没再说话,一群人才恭恭敬敬的关了正堂的大门,顺次退出祖祠。
丫头捧起银锭,千恩万谢的走了。接着,内里跪着的人又出去一个。
“你这个孩子,心肠很善,没有做错误事,应受夸奖,赏你纯银一锭。”
“服!服!”许繁华一听,老祖宗只是减他半年的寿命,当时就连声承诺:“老祖宗的训导,我服膺在心,甘心受罚,甘心受罚……”
哐当……
“许繁华,你本年三十二岁了,为我们许家在各处采办药材,心眼儿是好的,只是操行略有不端。”神像的声音持续悠悠的传出,每一个字都能送到统统人的耳朵里:“你在外埠采办药材的时候,虚报代价,淹没村庄里的钱,还逛过青楼,是不是?”
这世上,本来是没有神的,只是因为浩繁的信徒信赖有神明,长年累月的供奉膜拜,神才会呈现。神明的力量,并非它本身的力量,而来自傲徒的念力,信奉的人越多,越虔诚,念力就会越浓厚,神明的力量才越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