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时候,这些乱七八糟的流言并没有传进陌孤寒的耳朵里。但是后宫里的人,那是唯恐天下稳定,如何会放过这类能够打压月华的好机遇?
那些流言绘声绘色,被传说得有鼻子有眼,俱是有人亲眼所见。
泠妃吞吞吐吐:“实在是这些宫人捕风捉影,满嘴胡说八道,现在鼓吹得全部后宫沸沸扬扬,丧失了皇家颜面。妾身不得不当众小惩大诫,以儆效尤。”
并且,地点就在陌孤寒下朝的必经之路上。
陌孤寒用手指着他,吭哧半晌:“你是不是为了朕的皇后,如何的捐躯都甘之如饴?之前为了她甘心娶常凌烟,现在又为了她心甘甘心肠让朕赐婚。朕如果遂了你的意,那些人恰好是大做文章,说朕妒忌了,硬塞个夫人给你,你这纯粹是阴朕呢是不是?”
皇宫秘辛,皇后艳史,千丝万缕联络的,还是他们心中敬佩的少年将军,这是一个多么劲爆的话题。
茶馆酒坊,那些闲来无事,无聊至顶的人,终究有了能够津津乐道佐酒的消遣。
她满心等候,太后会勃然大怒,然后气势汹汹地去找陌孤寒,降罪褚月华。
一个茶盏不由分辩地劈面掷过来,带着凌厉的劲风。
陌孤寒自鼻端轻哼一声:“你行军兵戈,排兵布阵如同鬼斧神工,无人能敌,可如果论起这诡计狡计,你和当年的褚陵川一样,过于朴重了。偏生,朕吃你的醋,看你不扎眼,却还要升你的官。”
“甚么话?”陌孤寒面色一寒,浑身迸收回骇人的寒气。
褚慕白抿抿唇:“请恕微臣痴顽。微臣感觉,只要慕白有了家室,才不会持续给娘娘招惹费事。”
陌孤寒终究消下火气,停动手,对着褚慕白冷哼一声:“你另有脸见朕?”
泠妃见陌孤寒怒发冲冠,心中更加对劲,喜形于色:“是,皇上。”
褚慕白一咬牙:“谁都能够。”
泠妃这时候方才蓦地觉悟普通掩住了嘴:“没,没说甚么?”
泠妃身子一个瑟缩,低声嗫嚅道:“启禀皇上,现在宫里乃至全部都城都已经沸沸扬扬,都是在说皇后娘娘和褚将军的,各种不堪入耳的话都有。”
陌孤寒神奥秘秘地邪魅一笑:“到时候你就晓得了。”
陌孤寒本来就余怒未消,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更是惹得他火冒三丈。
“你竟然放之任之,就任凭他们歪曲月华清誉?朕不打你打谁?”
“不晓得?朕问你,现在宫外是不是流言四起?”
褚慕白一怔,仰起脸:“升官?”
太后固然不待见月华,更是因为陌孤寒这些光阴里的不眠不休,率性妄为而有所迁怒,恨不能除以后快。但是此事倒是关乎皇家的颜面,她更不想陌孤寒会为此接受打击,是以当即义正言辞地斥责泠妃不要胡说八道,传播这些流言流言,坏了皇室脸面。
含翠上前殷勤奉养,意在讨赏,见她一脸闷闷不乐,谨慎翼翼地问起启事,当即挖空心机,帮她想了一个更高超的体例。
陌孤寒的问话直接印证了褚慕白的猜想。他忙不迭地跪在地上:“谎言止于智者,臣与皇后娘娘谨守礼节,恪守本分,那些流言绝对都是血口喷人。”
“赐婚?和谁?”陌孤寒惊奇地挑眉。
荣祥早就听到了宫人之间的群情,藏着掖着,没想到还是被泠妃给捅破了,捶胸顿足,内心也忐忑不已。
这些浮名褚慕白不奇怪,倒是能堵世人悠悠之口,并且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见陌孤寒对于流言不觉得意,也就偃旗息鼓,不再处心积虑地漫衍了。是以他极痛快地就应下了,谢恩火线才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