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将空了的药碗递给门口的小丫头,小丫头微微一笑,扭身静悄地出了乾清宫。
子衿摇点头:“您有甚么信不过的?”
陌孤寒点点头:“朕只是猎奇此人身份罢了。”
“那是甚么?”陌孤寒和步尘异口同声。
床帐之上,步尘一跃而起:“早就逼出来了,本来喂进嘴里的就未几,幸亏不是皇后娘娘躺在这里。”
她一声惊呼。
步尘分开寝殿,径直去了陌孤寒的御书房,将刚才的事情向着陌孤寒与邵子卿一五一十地说了。
怀恩眼睛睁不开,用帕子用力揉,直到出了眼泪。
小丫头回身将药锅端起来,放在药炉之上,扭头见怀恩仍在不断地揉眼睛,仓猝低了头,敏捷地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药瓶,拔开瓶塞,将内里的药水顺着裂缝倒进了炉上的药汤里。然后将药瓶仍旧塞进袖口里放好。
陌孤寒双眉舒展,迷惑隧道:“那么,昨夜里究竟是谁偷偷往朕的茶盏上面夹带了那张字条,提示朕呢?”
小丫头惶恐失措地到她跟前:“对不起,对不起,是奴婢笨手笨脚的,用不消婢子帮您吹吹?”
怀恩手里端着药锅,还半弯着腰,被窜起来的炊火熏得转了身子。
“忘忧?”步尘迷惑地问:“这到底是甚么药?”
陌孤寒一声冷哼,将手里奏折忿忿地摔在案几之上:“哼,朕还没有找她算账,她竟然不断念,再次对月华动手。”
陌孤寒与邵子卿上朝的时候,月华就交给子衿和怀恩悉心照顾。
怀恩翻开药锅,用筷子将内里草药挑起来看了看:“应当将近好了。”
子衿测度道。
“还好此民气正,没有同太皇太后一党同流合污。皇上不必忧愁。”
子衿一把抓住她的手:“皇上不是特地交代过,不能打草惊蛇么?”
怀恩目睹她的身影消逝在门口,气怒道:“这丫头跟了我很多年,没想到竟然是个吃里扒外的。”
邵子卿一本端庄地摇点头:“现在常家为非作歹的罪证已经全都汇集结束,万事俱备。但目前最为紧急的,就是常至义的兵权,如何能够以雷霆之速,拿下常至义,这是重中之重。只要常家没有了依仗,到时候即使朝堂之上掀起腥风血雨,常家也不能何如。只是,从枫林一案来看,常至义背后不但有喋血堂,怕是还暗里养了一批死士,权势不容小觑,皇上不得不顾虑。”
她身边服侍的丫头抱着一盆柴炭,从外务府一起走返来,也热了一个大红脸。
刹时,烟灰四溅,一股浓烟升腾起来,冒着火星。
“主子,柴炭领返来了。”
邵子卿转过甚问步尘:“她们给娘娘吃的药?你可留了?”
“皇上和邵相天然有他们本身的顾虑,应当就是稳兵之计,让对方误以为皇后娘娘已经服下药物,她们才会心安,不再处心积虑地脱手吧?”
三人沉吟半晌,陌孤寒一声冷哼:“她们惊骇月华万一有甚么闪失,朕激愤之下,会和她们拼个鱼死网破,以是就挑选了让月华忘记之前的事情。”
“委实不明白,我们当场戳穿了阿谁丫头,鞠问一番,多么干脆利落,为何还要如许吃力,非要步尘当着阿谁丫头的面,将药全都吃了下去。也不晓得究竟是甚么短长的药物,竟然银针都测试不出来。”怀恩忿忿地嘀咕道。
“如何去了这么久,这柴炭都将近撑不住了。”怀恩漫不经心肠问。
丫头应着,顾不得找柴炭夹子,用手直接抓了往炉火内里丢。
门口的小丫头探过半个身子,床帐半遮半掩中,子衿坐在床边,将碗里汤药一勺一勺地喂下去,不时用帕子擦拭着她的唇角,专注而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