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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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蓉可贵有些怔忪,时候将离愁按捺下去,洛阳的糊口也并不平静,她有好长一段时候没做过这个梦了。
这孙立,乃冀州安插在南军的探子首级。南军远不如北军松散,各方眼线浩繁,正如论才气,怀帝远比不上田崇一样。
这群,明显是悍匪。此人,明显是匪首。
御驾一行往西,连走两日,大雨终究停歇,由上到下,统统人都松了口气。
“起罢。”
“去吧。”
怀帝一个激灵,连声喝道:“你快去传庞爱卿来,我们往西去!”卫尉,姓庞。
怀帝探头掀起帷幕,暴露一张青白凸起的面孔。不过数日,他就蕉萃得脱了形。不过也难怪,现在的最好的官道也就是细黄土路罢了,大雨冲得坑坑洼洼,即便天子车驾赶路滋味也极不好受。
文显垂下的眼睑遮住眸中喜意,缓慢磕了一个头:“陛下贤明,奴婢这就去!”
“我父亲对陛下但是忠心耿耿啊!田党放肆,他为你苦苦调停多年,你看!你看!到头来竟落得死无全尸,百口惨死的了局!!”
“是的陛下,我们并无渡船。”
接着,又是持续巨石滚落,完整将怀帝与前面的人马分开开。
络腮胡打顿时前,跳了下去,执起怀帝的衣领,凑上前问:“我名张间,想必陛下是记不住的。”他嘲笑:“那我父亲前大司农张肃,陛下可还记得?!”
“汝等何人?!”
这般惴惴走了中午,公然出状况了,一群强盗从上而下掩杀下来,刹时冲得步队大乱。
张间双目赤红:“此仇不共戴天,原觉得,我只能饮恨而终,不想彼苍有眼,彼苍有眼啊!!”
怀帝的景况比设想中还要槽糕。
“婢子等叩见殿下。”
“何事?产生了何事?!”
五马分尸而死。
“你万死不敷尝我张家百余口的性命。”在怀帝的凄厉嘶吼声中,张间冷冷一挥手。
他终究没有进屋,而是快步拜别, 命亲兵给晏蓉添火盆,他则叮咛人把霍望招来。
孙校尉目光闪了闪,上前道:“庞校尉,标下前去护驾。”
约莫因为昨日是弟弟的生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奔出数里路,山道拐了个弯,孙校尉眼尖,远远见火线山丘顶上有一块巨石突然滚落,霹雷隆的,他微微一笑,抬手止住身后代人去势。
六匹拉车的骏马被惊得胡乱奔驰,驾者好不轻易勒停,车内的人已摔得七荤八素,怀帝掀起帷幕,一脸惊魂。
“标下领命。”
霍望到时,霍珩正立于临时寓所的窗边, 凝睇窗外大雨,左手搭在窗台上, 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点着。
卫尉昂首看阴沉沉的天空,又环顾官道两旁的山坡,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怀帝面露游移,见面前的文显欲言又止,他赶紧道:“你有何主张,还不速速道来?”
“好一个与你何干?!”
霍珩踱步到门前,大雨哗哗地下,六合间一片迷茫,他举目远眺。
号令语焉不详,霍望实在不甚明白,不过他此人最大的长处就是佩服主公,人大要粗暴,实际胸有丘壑,也不扣问,见霍珩不再弥补,利落拱手应诺。
銮驾出逃不敷三日,粮草几近告罄。
“结阵,迎敌!”
当初怀帝出逃时候过分紧急,卫尉筹办的粮草并不充盈,加上被凉州李乾追逐时,御驾一行从上到下无不惶恐失措,冒死奔逃时,竟还将粮草丧失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