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蓉抽出帕子,抹洁净泪水,当众抽泣让她有些赧然。晏辞则盯着霍珩:“阿姐,这位是……”
这就是她的亲弟弟。
接着,霍珩又笑:“我还未给贤妹表礼。”
莫非真过分敏感了?
晏蓉大喜,姐弟二人连连催动战马,越来越近,晏辞猛地勒紧缰绳,已长大的乌骓马长声嘶鸣,人立而起,他翻身上马,几个大步冲至晏蓉马下,仰脸道:“阿姐!我来了!”
“喏!”
晏蓉初时觉得这个扳指就是普通表礼,接过今后一看,才发明不是。扳指大要细光光滑,非常柔润,明显是长年佩带之物。它的一侧另有些许粗糙,细看一痕痕的,明显是经年累月勾画弓弦而至。
霍珩是个五感灵敏之人,他也非常信赖本身的直觉,当下也不废话,直接挥手,让亲卫往左边展开地毯式搜刮。
她双手附在脸旁,扬声喊道:“阿辞!阿辞!是你吗?!”
人影行动极快,甫一出来,当即隐身于峭壁下的暗影中,紧接着几个纵越,闪身进了营地边上的小树林当中,不见踪迹。
远远的,灰尘滚滚,一大队马队急奔而来。霍珩等人勒停马匹,立足了望,离得甚远看不大清劈面的服饰,但观其范围,约有万数之众。
霍珩笑道:“恰是。”
他很乐意和晏蓉干系更加靠近:“贤弟若不嫌弃,称愚兄表兄便可。”
“慢。”
主帐没有动静,靠近营地边沿的一个帐篷却动了,帘帐微掀,敏捷闪出一个玄色人影。
但是观霍珩言行举止, 他仿佛未有此念, 晏蓉迷惑:“世兄?”
“世妹,姐弟聚会乃是大功德。”
“喏!”
他也不说话,悄悄一挥手。
晏蓉笑道:“霍伯父和祖父是忘年交,伯母还是阿娘的族姐,提及来,我们该唤霍世兄一声表兄。”时至本日,她不消和霍珩保持必然间隔了。
晏辞也狠狠抹了一把眼睛,但他想着本身早就是大人了,是男人汉了,能够被阿姐倚靠了,他又硬是给忍住,不过眼圈红红的。
此次来的都是善于藏匿与追踪的妙手,很顺利地跟上去了。
“不过是个扳指罢了,你又何必在乎?”霍珩不觉得意地说。
翌日天蒙蒙亮, 营地统统人都动了起来,敏捷往黄河南岸挨近。
晏蓉展颜一笑,她如何是单身?不是另有白翎卫吗?何况并州上党, 现已是她太原晏氏的地盘。
没多久,主帐的灯灭了,营地里零散还亮着的帐篷也连续吹了灯,营地堕入沉寂当中。
他随即一夹马腹,掉头来往路奔去。
就在晏一尽力靠近的时候,下方营地边沿又有几个营帐动了,闪出三四条人影,出来后默契奔向小树林。
“表兄,请你代我和阿辞向荀太夫人问安。”霍珩的祖母仍健在,出自幽州荀氏。
晏蓉摩挲着这个仍有残存体温的碧玉扳指,她看了眼霍珩,发明对方神采如常,她遂不再多想,收下拿帕子包着放好。
晏蓉目送,她有些怔忪,直到晏辞唤了声阿姐,她才回神。
不过她还是很领霍珩的美意, 笑着福了福身道:“有劳世兄了。”
“主公?”
“会的。”
“少废话,从速跟上去!”
晏辞恭敬地行了个大礼,霍珩上前扶起:“贤弟快快请起。”说罢,他摘下腰间挂的一枚玉环,作为表礼赠送对方。
晏蓉觉得, 到了此处,她该和霍珩分道扬镳了。这是一次非常调和的合作不假,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越是这类万籁俱静的时候,晏一等人就愈发进步警戒,不错眼地盯着营地以及主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