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淳于眼梢淌笑,说道:“打打杀杀的唱将戏王后一定喜好,有一套狐仙的本子,料是王后会比较感兴趣。”
刚要出殿,一个清冷殿的宫人捧了干柴出去,见殿外的辇轿列着八鸾,心下惶惑,再见院中梅树前头立着一个大红猩猩披风的人影,身后围了七八个等待奉养的宫人,张皇拜倒:“王背景端,拜见王后。”
瑾时在褥上挺了个身,卷了被子滚了半圈,有些颤栗地说:“但是讲鬼怪的么?”
萧淳于轻笑了一声:“你如何也怕这些?”
晴芜看着在地上抖得不成样的宫婢,笑骂:“蠢奴,还不知速速去做羹汤?王后饿着了,唯你是问。”
边上有宫人呵叱:“大胆婢子,王后问话,竟不知应对!”
宫灯频频亮起,如星斗装点商王宫。
瑾时却不太看得惯她如许的笑容,像是对萧淳于阿谀极了,痴痴盼望着他彻夜还来过夜含章殿似的。
谁小时候没怕过那些邪乎的东西啊……
殿外的动静轰动了内殿里的人,世人才知本日不知刮的是甚么风,竟将王后吹来了。
瑾时哼声道:“说的你向来都没怕过似的。”
瑾时语结,瞪大了两只眼,愈发此地无银三百两:“哪个体味他了!他那古怪脾气,便是全天下也找不出一个能摸得透的人出来,你瞧云意,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还吃不透他的帝王脾气,我那里来那天大的本领。”
各宫过冬皆按阶分派炭薪,瑾时见她捧的不像是分下去的宫薪,便多问了一句。
瑾时意趣全无,便道:“回罢,想是也没甚么好玩的了。”
瑾时不甚在乎隧道:“哦,本宫也有些饿了,想起热乎乎的炙汤也想饮上一碗。”
宫人瞋目圆睁,上前扬掌便要落到宫婢身上去:“大胆婢子,阖宫皆知不能擅主动火,尽情妄为,该当何罪!”
宫婢泣声道:“是,王后且入阁房稍等,奴这就去。”
瑾时在炕上打了个挺,指着案上的梅花问道:“这商王宫除了紫宸殿哪处另有梅花?我要亲身去撷打发风景。”
清冷殿唤殿,却没有殿宇的规格,就连红梅也只是寥寥两株,内里住了几小我皆是宫人打扮模样,见了瑾时也不知是王后的尊驾,还是自顾地忙活。
宫人因拜倒,手里的柴火滚了好远,滚到瑾时的脚边。
世人目瞪口呆。
瑾时下了步辇,捧着的手炉已经凉了好大半。
常奉养见捋了逆鳞,便连声哄道:“好好好,不体味、不体味,又不是甚么了不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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