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左肩上另有一个清楚可见的小巧牙印,他却好似一点不疼, 俯身吻了吻顾柔嘉的额头, 将她朝本身怀里搂了搂。
想到昨夜此人逞凶,将本身弄哭也不肯停手,顾柔嘉没好气的啐他一口:“谁舍不得。”沈澈只是笑,待穿好了衣裳,又令旺儿明月出去布膳。一锅鸡丝肉粥、一碟蜜姜丝、一碟糖醋荷藕、一碟淋了香油的小菜并一碟玫瑰糖馒头,顾柔嘉谨慎翼翼的各夹了一点来吃,只觉口中香得很,格外开胃,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问旺儿说:“这厨子昔日是在那里做工的?技术如许好,又都是我爱吃的,可要好生赏他。”
胀红着脸,顾柔嘉背对着他,由得他给本身穿上小衣,又从后系好衣带。她肌肤细致如凝脂,离得那样近,模糊还闻见她的芳香,沈澈沉默,冰冷的指尖缓缓抚过她的背,凉凉的触感让顾柔嘉肌肤起栗,转头懵懵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挑着眉似有些玩味,顿时明白过来,啐道:“你倒晓得我昨儿乏了,可不知是哪个黑心鬼招的。”
他凉凉的温度透过衣服传了过来,让顾柔嘉略微舒畅了一些,搂着他的脖子:“此次就算了,下次你再硬塞喂我,你就、你就……”她歪着脑袋想了好久,见沈澈似笑非笑,当即气结,啐道,“你就本身个儿去睡书房,我再不让你抱,更不让你进门。”
而天子哪怕在昏聩无能,这类要命的事,也不会坐以待毙,一旦生了反噬之心,必定会对沈澈动手。她是沈澈的老婆,于情于理,都不该让沈澈有后顾之忧。
念及此,顾柔嘉寂静的握起小拳头,将脸儿贴在沈澈的脸颊上:“晓得了。”
她本就是容色倾城,虽另有些稚气,但举手投足间全然带了天家妇该有的风采,加上双刀髻本就雍容华贵。细细打量过镜中的本身,顾柔嘉拣了簪子戴上:“昔日总做少女打扮,现在改梳妇人的发髻,倒也都雅。”又转头笑盈盈的看着沈澈,“你如许谙练,莫不是早在哪个女人身上练过了?”
进了正月以后, 气候就垂垂回暖,昨夜廊下的冰柱化冰,淅沥沥的滴了一夜。屋中龙凤金烛昨儿烧了整整一晚,直到天涯泛出鱼肚白之时,才垂垂熄了。
她要变得更好,如此才气配得上沈澈。
她责怪的话让沈澈抿了抿唇,眸子里又带上了几分逼人,顾柔嘉顿觉不好,还未说话,就被他从身后拥住,腔调清冷:“既是我这黑心鬼招的,今儿就该我服侍嘉嘉,嘉嘉尽管享用就是了。”他说罢,将衣裳一一取来给她穿上。自小及大,顾柔嘉何曾被男人服侍着换衣,待衣裳穿好,脸上早就将近烧起来。沈澈只是抱了她往妆镜前去,骨节清楚的素手随便取了篦子给她篦头发,指尖是她稠密的青丝沈澈行动多么轻柔,未几时,一个双刀髻已然梳成。
如许想着,顾柔嘉心中暖流纵横,搁了玉箸怔怔入迷。沈澈不免猎奇:“方才不是还说喜好么?怎的又没了胃口?”
“你坏……”顾柔嘉哼了一声,才醒来的小奶音听得民气都快化了,沈澈眉宇间扬起笑意来,逼近顾柔嘉,笑盈盈的引诱道,“我坏又如何了?嘉嘉莫非还想休夫不成?”
见小娇妻连梦里都不忘嗔他,沈澈一笑,俯身打量着她的睡颜,眸子里仿佛撒上了浮冰,冷僻的嗓音含了几分笑意:“嘉嘉不喜好?为夫另有更坏的。”他缓缓喷出的气味含着薄荷的暗香,顾柔嘉仿佛被安抚了,“唔”了一声,呼吸垂垂加深,又沉沉的睡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