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说甚么议亲不议亲的,我很老么?”顾鸿影没好气的说道,想到温含芷,心中郁卒。郑轶脸上肌肉不天然的颤栗了一下,顿时想到顾柔嘉。现在他怎会不明白,京中哄传的顾柔嘉和陆剑锋的事,底子就是子虚乌有。沈澈与顾柔嘉,陆剑锋与沈清,这被京中哄传的璧人,好生本事。他眼里恨意浮动,几近要喷了出来,只是顾鸿影心神不宁,全然没有重视到。半晌后,郑轶低声说:“顾兄年事也不小了,倒是也该结婚了。”
东花厅中坐满了人,杨太傅本日也亲身到了,加上郑轶也在,世人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顾鸿影这突如其来的怒意源自那里。说话那人脸上青红交集,也不敢获咎顾家,只得讪讪的坐着。顾老爷略沉了脸:“鸿儿,你本日吃了酒,脑筋还昏沉着,还不从速下去?”
饶是天子对这个弟弟看不扎眼已极,但不得不摆缺勤政爱民的姿势,在早朝时大赞弟弟勤奋王事、为君分忧,乃是贤王。朝中另有几位三朝元老,齐齐上书请天子论功行赏,封赐九王沈澈,天子无法之余,只得赐圣旨,再赐沈澈汤沐邑三千,更特许世袭罔替,不再袭爵降品。大燕建国至今,也唯有寿王一人得了这世袭罔替的答应,现下沈澈成了第二个,京中世人闻风而动,纷繁前去交友,只恐本身慢了一步,让旁人捷足先登了。
足足十今后,这前去顾家去道贺的人才垂垂少了,因温含芷避而不见之事,顾鸿影急得抓耳挠腮,万不得已请了mm和齐雅静出面去劝,只是温含芷像是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不管如何也不见顾鸿影。目睹这新科会元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得毫无精力生机,灰溜溜的回了衡山书院,那模样活像打了败仗的败军。
看着郑轶阴晴不定的神采,杨太傅犹似正视的拍拍他的肩:“轶哥儿,良禽择木而栖。老夫教得出天子,天然也能教得出你。”杨太傅的声音透着历经世事的中正平和,全然是自傲态度,屋外的阳光那样好,东花厅中显得暗淡了一片,杨太傅恰好立在这光影交汇之处,一半在明一半在暗,无端让人感觉诡谲。他搁在郑轶肩上的大手悄悄加了一把力量,笑得愈发儒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