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柔嘉顿时大喜,父亲一向对郑轶照拂颇多,她还担忧父亲不能接管,现在来看,倒是她杞人忧天。沈澈淡淡说:“如果岳父大人信得太小婿,大可将此事交与小婿。”
她笑道:“你还要如何庇护我,沈澈,昔日我曾但愿你能将顾家护在翅子底下,可我现在却不想你将我全然庇护起来,我不肯你替我扛了统统事。再有甚么事,你我伉俪共同面对。”
甫一回到家中,顾老爷就听贴身的小厮提及沈奕来过,他只是“唔”了一声:“太子天潢贵胄,可不能怠慢了。”
“扛也得扛归去。”沈澈淡淡辩驳,引得顾柔嘉气鼓了脸,他笑道,“罢了,你要晓得也就晓得吧,我再不闹你。”他说着,又对旺儿说,“查到了甚么,要知会王妃一声。”
“如此未免烦劳九王了。”顾老爷似有不安,沈澈则浅笑,方才逼人之势荡然无存,只觉清华无双,出尘至极:“此次因堕马之事伤了小婿的大舅子与岳母,小婿也一定肯放过幕后主使之人,岂有烦劳之说?”他说着,向顾老爷一揖,后者不便再说甚么,只点头称是。
顾老爷大惊道:“你说甚么!”
顾老爷沉默着,跟着年事渐长,他感觉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儿了。昔日顾柔嘉多么看重郑轶,若非女儿喜好,他也不会动了要女儿嫁给郑轶的心机。厥后女儿却垂垂不与郑轶亲厚,他虽奇特,但也只想着怕是女儿碰到了心上人,也并未几问。
沈澈不置可否,只是盈盈望着她,她噘嘴说:“伤得是我哥哥,我当然要有知情权,你若不依,我可再不与你归去。”
听得她呼吸深沉, 沈澈这才放心, 目光又也落在她缠着纱布的手腕上。方才包扎之时, 那白净小巧的手腕已然浮出清楚可见的指痕来,更是肿得三指高, 白森森的发亮, 让沈澈内心好似被人捅了一刀, 痛得鲜血淋漓。他只悔怨本身未曾早些返来,更悔怨没有早些杀了沈奕这口说不成绩对嘉嘉脱手的竖子。
他定要让沈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旺儿含笑应下,又送了沈澈出去,主仆二人一起出去,直至行到僻静处,沈澈才低声问:“办好了么?”
莫非本身真的养了一只白眼狼?!
“王妃欢迎着呢。”小厮只笑,“只是说来奇特,太子走时仿佛带了几分怒意,身上也有些脏。太子前脚刚走,九王殿下后脚也返来了,也是肝火冲冲的,不晓得出了甚么岔子。”
顾柔嘉顿时语塞,实在不敢说出宿世郑轶背信弃义,更对顾家落井下石的事。两相沉默了好久,沈澈道:“岳父大人可知,郑轶为何会受伤么?”
他急得连“王妃”也不再叫,顾柔嘉下认识要藏,何照实在藏不住,顾老爷神采很丢脸:“你的手是如何了?”
现在恰是三伏天, 气候正热,院子里蝉鸣阵阵,虽有下人来粘蝉,但到底聒噪。沈澈方才的话带着非常的寒意,加上他现下浑身满盈着不豫和威压, 连旺儿也感觉胆怯非常, 大气也不敢出,只得称是, 忙不迭下去了。
顾柔嘉不知如何答复,一时嗫嚅,沈澈则拉过她肿起的手,强压心中狂暴怒意:“是沈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