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你敢跟本宫玩心眼?”皇后目光一扫,扬了扬嘴角。虽保养得宜,但皇后到底是五十岁的人了,眼角有精密的皱纹,看来有些狰狞。杨太傅含笑道:“老臣不敢,皇后心计机谋,哪怕是男人都望尘莫及。”
三伏天的气候酷热非常, 太病院正、太病院摆布院判并十三位太医在一大早就被急诏宣到了东宫当中。太病院中无一不是国中圣手,连续传召十五人到东宫,足以见得局势告急,是以东宫高低皆是民气惶惑,很有几分草木皆兵之相。
并不知他在想甚么,顾柔嘉只是笑,复点头:“只是我看这位监正说,此次接连暴雨冰雹是祸起萧墙,妖邪势盛,不知是假借鬼神之说推委,还是确有此事。”
两女那里敢说甚么, 只让开了身子。皇后行得好快,一起进了屋,慌得此中十五位太医纷繁施礼。皇后顾不得很多,只从速坐在床前去看沈奕,只是一见之下,如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了脸上,让她面前金花乱飞,几欲跌倒。
老太太笑了笑:“老婆子兵马平生,心性早已如同男人普通,早没了女子的心性。虽是礼佛,却也并不坚信鬼神,神鬼之说,大多时候,还是不信的。”
寝殿当中沉默得死寂, 这十五位医学泰斗围在床前, 皆是神采凝重,或是低头去看, 或是蹙紧眉头面面相觑,并无一人说话太子妃与太子良娣皆是立在一侧, 紧紧盯着围成一团的太医, 眼中泪珠将落未落, 看来楚楚不幸,手中绣着牡丹缠枝四时花草的锦帕也几近要给纤细的指甲给戳出一个洞来。饶是热泪盈眶, 但她二人谁也不敢收回一声哭泣来, 唯恐突破这份沉寂。
皇后蓦地色变,那长长的指甲好似要生生折断了,紧紧的看着太病院正,夙来暖和的神态早已荡然无存,十五位太医皆是哭丧着脸,谁也不敢说话,唯恐再触了皇后霉头。一时候殿中再次沉寂,太子妃和良娣听罢,到底掌不住哭了起来,哭泣声听来不幸,皇后蓦地大怒,转头呵叱道:“哭甚么哭?听了才让人感觉倒霉!”
陆剑锋蹙眉,悄悄点头,沈澈本就丢脸的神采蓦地变得乌青:“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