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在京中沸沸扬扬的传了好些日子,九王府几近给人完整伶仃开来,中秋那日,太子沈奕又传出伤重的动静,帝后皆是在东宫静候儿子动静,无疑更是牵动朝野高低的心。以左都御史为首的言官再次上书求天子废掉沈澈爵位,陆剑锋和齐修远等人如何肯依,在朝上与之针锋相对,两边皆是不肯让步,接连几日,朝上都是剑拔弩张,看不见半点平和安好之感。倒是杨太傅进言,请天子暂即将沈澈禁足,统统等天象解了以后再行区处。
寂静的点头,沈澈无声一叹。如果发觉不了这些事,他未免过分愚笨。他从没有健忘过安宁长主和陆剑锋的照拂之恩,只是他不晓得该如何去面对老太太,他一向敬爱、感激的姑祖母,竟然是逼死母妃的人。
饶是恨不能将帝后给活活咬死,但顾柔嘉不得不顾念腹中的孩子,只得点头,勉强压下这股怒意。转念一想,现下皇后为了沈奕可谓是魔怔,只怕胡思乱咬,到时候顾贵妃如果着了道,难道要了人道命?因此她强压火气,对吉利说:“我与姐姐多日不见,实在是驰念,只是现下九王被禁足,只怕也不能再见。公公回宫之时,可否替我向姐姐传一句话?”她说罢,见吉利迟疑,也不点破,只是对明月说,“吉利公公服侍在陛下身边,劳苦功高,去将库中的碧玉快意拿来,送给吉利公公。”
顾柔嘉内心有气,哼了一声,那里肯理他。沈澈笑道:“小丫头仗着我疼你,但是愈发的没法无天了。我昔日如何说的,待你十八岁再要孩子不迟,你这阳奉阴违的小丫头,瞒着我吃了多少药?”
沈澈悄悄的“嗯”了一声:“本来如此。”左院判顿时大惊,深思着怎的九王不如设想中的欣喜,乃至安静过了头。还未曾想明白,沈澈“呵”一声笑出来:“王妃有孕之事,本王早已得知,本日请院判过来,是有别的一件事商讨。”
看着那小内侍风风火火的往内里去了,顾柔嘉缩在沈澈怀中,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低声道:“你那样笃定他必然会来?我们现在可不是那高高在上的亲王和王妃了,我们不过是被禁足的人,别人就是不买我们的账,也是道理当中的事。”
曾经那段光阴,鲜衣怒马,称心人生,现下又另有多少人活活着上?
她声音软糯娇柔,听得沈澈心中温软一片。再如何说不看重子嗣,但现下有了孩子,更是深爱的老婆为他孕育,他又怎能做到无动于衷?怀中的小丫头抱着那样柔嫩,沈澈沉默着,将顾柔嘉抱得更紧。
听得这话,左院判忙要上前,明月从速在顾柔嘉手腕上搭上一块丝巾,左院判这才去号脉,细细的诊脉以后,他神采蓦地窜改,又似不敢置信普通压紧了手,再次确认后才磕磕巴巴道:“王妃、王妃有了身孕,实在不宜大喜大悲,不然唯恐伤到腹中孩子。”
他说得极其迟缓,好似恐怕沈澈和顾柔嘉听不清楚, 顾柔嘉顿时胀红了脸, 内疚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她虽对那些事不热中, 但沈澈正值盛年,对那档子事食髓知味, 喜好得很, 总能将顾柔嘉连哄带骗的带着做那事儿, 加上厥后顾柔嘉又想要个孩子,连昔日的还价还价都免了。
“我那里好?累得你现在还要与我一起受这禁足之苦。”他说着,悄悄的叹。自和顾柔嘉结婚以来,他每一日都极其畅快,但现下,他宁肯本身向来没有和顾柔嘉修成正果,起码她会嫁得快意郎君,不必接受这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