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以后,红鸾又趁着夜色偷偷潜入宸妃寝宫好几次,靠着齐修远故意包庇,倒也并没有打草惊蛇,只是接连几次,皆是一无所获,让顾柔嘉不免悲观沮丧,偏又要在沈澈跟前装成一无所知的模样,好不难受。
沈澈和顾柔嘉谁晓得脉象之说,皆是面面相觑,左院判也不再卖关子,俯身叩首道:“此乃七绝脉之一,哪怕先帝未曾赐死宸妃,宸妃也必将死于心脉病损!”
“殿下明鉴。”细细的辩白了顾柔嘉的脉象,左院判才松了口气,“王妃身子安康,连气虚的弊端也好上了很多,来日必将为九王殿下诞下麟儿。”
“值得。”他安然,顾贵妃神情顿时变了,几近要痛哭出声。
“贵妃,将军所言甚是, 臣等昨儿个都见了。”齐修远身后的御林军小队队长忙为他辩白, 点头说, “臣等昨儿见了宸妃寝宫中忽明忽暗,这些日子流言甚嚣尘上, 宸妃那里舍得儿子刻苦……”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门板忽的一响,外间敏捷传来旺儿的声音:“殿下,内里已然沸反盈天了,皆说太子昨夜病重乃是王妃腹中孩子所克,现下以杨太傅为首的朝臣正劝戒陛下,请陛下赐红花,落了王妃腹中的孩子。”
自从有身以来,顾柔嘉仿佛俄然长开了,愈发的美艳逼人,举手投足间都弥漫出成熟的风味来,含笑含嗔的模样,别提多诱人。她笑着搂住沈澈的脖子,低声说:“谁稀得勾天下男人,只要九王殿下将心给我就好了。”她说着,亲亲热热的吻上沈澈的唇,小奶猫一样又舔又咬,听得沈澈喉中咕噜出一声“唔”,降落又性感,顾柔嘉心儿一酥,勾引得愈发卖力了。
这些日子她的一应炊事皆是沈澈亲手做的,别说补气,恨不能给她做十全大补汤了。顾柔嘉心对劲足,摸着肚子向左院判伸谢,后,问:“沈奕昨儿个如何了?”
这日里,顾柔嘉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家,这几日她胃口出奇的好,吃了足足两碗粳米粥,又吃了半个玫瑰酥饼,这才心对劲足的说吃饱了。沈澈抱了她到镜前给她打扮,又信手取了青雀头黛来,细细的给顾柔嘉画眉。那黛轻触肌肤,痒得顾柔嘉咯咯直笑,扭着身子要躲,沈澈伸手将她按住,非常倔强。待画完了眉,沈澈才打量着她,乌泱泱的眸子里涌出笑意来:“瞧瞧嘉嘉多标致,真能将天下男儿的心都给勾了去。”
顾贵妃“唔”了一声,悄悄的点头。顾齐两家交好,也不是甚么秘闻了,小队队长倒也识相,只称本身在外等待,红鸾也笑着领了人下去清算所谓给顾家二老的物件,独留了两人在主殿当中。只剩两人并肩而立,顾贵妃转头未曾看他,才像是松了一口气,笑容中满盈着一丝苦涩:“昨夜的事……多谢你。”
当时顾晏如只是笑,伸手将一簇梅花拉到面前嗅了嗅,笑着说:“待你来我家提亲之时再奉告你。”她的脸庞带着羞赧的红晕,人比花娇。
恍忽中,仿佛还是当年,身穿黑衣的冷冽少年郎扒开层层梅花,一起行到她跟前,伸手取下她发中的落梅,含着温存的笑意,轻声问她:“晏如,你愿不肯意……做我的老婆?”
“闹鬼?”顾贵妃佯作不解,一派担忧的模样, “这话可不能信口开河, 宫中乃是天子寓所,吉祥至极, 怎会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