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抿唇一笑,旋即说:“娘娘说,太太和女人是外眷,在宫中多加走动也不好,再者娘娘现下不便利,也就不见女人了。女人们且在御花圃跟贵女们玩耍,等娘娘得了闲,自会召见女人们的。”
温含芷这才转悲为喜,和顾柔嘉手拉动手进了清冷殿。殿中已然有了很多贵女,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还没进门,就闻声娇滴滴的笑声传来,仿佛黄鹂出谷一样动听。两人刚进了门,就有人笑道:“啊哟哟,又来了两个,从速过来与我们谈笑才是端庄的。”
二女人现在去处这般妥当,娘娘如果晓得了,定然会很欢畅的。
如果宿世的顾柔嘉,当然不会因为如许恼了郑轶,她当时多么喜好他,那里会为了这些事而如何?只是经历了他翻脸无情还落井下石的事以后,顾柔嘉对郑轶讨厌到了顶点,如何看他都不扎眼。
正在暗自沉吟,红鸾已领了几顶小轿而来,笑盈盈的请世人上轿,说是要去御花圃。顾柔嘉非常不解,将红鸾引到一旁,问道:“我们不先去见姐姐么?”
说话间,几个小女人已然上前,将两人簇拥着坐到桌前,另有几个坐在一起,或是解九连环、或是正剥瓜子仁,又风雅的给两人让出了坐位,自有人将攒心盒子端了上来。顾柔嘉自行吃了两块点心,见几人毫无拘束的谈笑,也是有些惊奇:“不是说,安宁大长公首要返来么?你们还敢如许无状?”
何况,自宿世顾家落败以后,顾柔嘉深切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即使家民气疼,但在内里,面子老是本身挣来的,而非痴缠耍赖能够获得的。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顾柔嘉笑容立时僵了,目光滴溜溜的在她脸上一转,连笑容也不再有。
她一番话让顾柔嘉很不是滋味,温含芷很小的时候父母双亲就都过世了,顾老太太怜她,将她接到身边来养着,吃穿用度,一概和自家的女人是一样的。固然如此,但她到底还是姓温不姓顾,加上她心机敏感细致,偶然不免妄自陋劣了些。顾柔嘉很少与温家人打仗,但就凭宿世温含芷的大伯温霆能狠心将侄女嫁给一个纨绔,让其最后被活活磋磨死了这点,顾柔嘉对温家的表叔就生不出甚么好感来。
“想如许多做甚么?”顾柔嘉握住她的手,“身子不好,就少想些有的没的。你内心惦记取你父母爹娘,更该好生将息本身,如果你爹娘晓得你成日胡思乱想,地府之下也难以安生。”
“他如果恼了……”顾柔嘉喃喃反复一句,旋即低头浅笑。即便郑轶从世上消逝了,又与她甚么干系呢?哪怕宿世她的死和郑轶并无干系,但他也是切实在实的负心人,顾柔嘉何必自寻烦恼将他挂在心上?
她与顾家兄妹能够说是一起长大的,对于顾家兄妹的本性都非常明白。顾柔嘉对郑轶的喜好并非是假,何况待郑轶得了功名,两人怕就要订婚了,试问如许喜好郑轶的顾柔嘉,真的会因为他要进本身内室而愤怒?
但是安宁大长公主久不回都城,此次若真的返来,必定会在京中引发轩然大波,不知又有多少人赶着去凑趣这位老太太,以便为本身追求甚么好处。
她如许灵巧的应了,红鸾也有几分惊奇,若以顾柔嘉昔日的性子,只怕毫不会如此乖顺,少说也得撅着小嘴问上一句:“姐姐是不是不疼我了?”现下她如许乖,且脸上看不出半点不满的神情来,让红鸾讶异之余非常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