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柔嘉当即不依,起家就要追打温含芷,后者天然也不会傻站着,两人打闹了一阵子,也就自行吃了早餐,往内里去了。昨儿夜里又下了一场大雪,才出了垂花门,门前树梢就接受不住一团积雪,呼啦啦的落了下来,劈脸盖脸的砸到了温含芷头上,吓得她“哎哟”一声叫出来,顾柔嘉拊掌笑道:“这才叫现世报呢,叫你白眉赤眼拿我高兴,现在可算是明白了?”话虽如此,但她还是立顿时前,为温含芷将积雪清理了,以免雪水熔化了洇入衣裳里,让她害了病。
见老友眉飞色舞的模样,顾柔嘉沉吟半晌,脑中俄然浮出一个动机来,轻声道:“莫非……”
怀中温香软玉,沈澈本要起家,又唯恐将顾柔嘉吵醒,只好重新躺下,由得她躺在本身怀里。她娇小的身子又香又软,好似多用一点力量就会将她揉碎在怀里。低头看着那娇媚动听的小脸,沈澈抿紧了唇,乌泱泱的眸子好似蒙上了一层灰色,显得有些阴鸷,他喉结浮动着,闭眼不再看她,只是那带着香气的呼吸缓缓喷在他颈窝,让沈澈不免有些暴躁。
睡梦当入耳得他清冽低醇的声音,顾柔嘉蹙了蹙眉, 似是怪他扰了本身清梦。她盖着丰富的被子,小脸上早已飞上了红晕, 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窝, 跟着呼吸悄悄颤抖, 素净娇媚如同雨后娇花。去岁初见之时,她虽美, 却也不过是个尚未完整长开的小女人, 现在她浑身高低每一处都蒙上了说不出的风味, 独属于成熟女子的风味。
她问得含混,仿佛话里有话,顾柔嘉非常不解,望着她低声道:“这话才奇特,娘每一月都要听僧侣讲经,何况本日是在披香殿,定然是去听方丈大师讲经了。”
那日从九王府归去,已然是日薄西山了。夕照班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让万物都带上了一层赤色,积雪盈盈泛着刺眼的光芒来。行到了顾家门前,沈澈率先下车,这才谨慎翼翼的将顾柔嘉从车上扶了下来。顾柔嘉如水的眸子里满是促狭的笑意:“九王殿下竟然纡尊降贵做这等事,臣女怎的当得起如此厚爱?”
他待本身夙来是和顺的,何时有如许霸道的一面,顾柔嘉心头小鹿乱闯,眉梢都带上了一层忧色,又笑道:“只怕殿下不必强娶,早日将三书六礼做全乎了,臣女嫁与殿下又有何妨?”
在九王府和沈澈谈笑了一阵子, 屋中地龙实在是烧得太暖,顾柔嘉未几时便歪在床上睡了去。靠在软枕上,她睡得极其苦涩,那温馨的模样,让沈澈乌眸中带上了笑意, 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也只要像嘉嘉如许傻气的女孩子才会在男人床上睡去, 如果我忍不住吃了你可怎生是好?”
温含芷顺口接话笑道:“想来是同意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九王殿下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老爷太太都是看在眼里的,天然也信他是至心将你放在心上。现在想想,能让晏如姐姐、鸿哥哥齐齐为他说好话,他天然是有过人之处的。我现在好生恋慕你,我的心机你也晓得……鸿哥哥虽说了那话,但我、我又怎有脸开口请他娶我?何况我体弱多病,顾家又一脉单传,老爷太太怕也容不得我……”她说到这里,一张小脸仿佛被火烧了一样,紫胀成了猪肝色。
才从大雄宝殿出来,温含芷拉着顾柔嘉的衣袖:“你可晓得太太去披香殿何为?”
现下不过才及笄便如许美艳,待到了花信之年, 可不晓得要美成甚么模样。
饶是两人自小一处长大,但顾柔嘉还是胀红了脸,羞得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温含芷笑得短长,让明月领了下人出去服侍顾柔嘉换衣后,这才笑盈盈的指着她:“你猜猜,如果我将你今儿这事儿奉告太太,太太那样疼你,会不会当场便许了你嫁给九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