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年,沈澈无人管照,浑然的孤家寡人,天子又是看在谁的份上才会放他一条活路?
天子闻言大喜,只令吉利出门去呈上来。吉利在地上伏得久了,起家时忍不住晃了晃,偷偷瞄了沈澈一眼,心中断不住的建议寒来。自有服侍在天子身边,他对天子的本性非常清楚,现下指不定陛下心中恨不能将九王千刀万剐了。但可惜,九王气候已成,在陇右道尽得民气,将那一帮子山匪收伏得服服帖帖,更得京落第子拥戴,虽手上还未曾有兵权,但安宁长主和寿王府明摆着对他诸多偏疼,这几位,不但握有兵权,在军中更是声望极高。何况前些日子京中哄传那陆将军对顾家小娇客成心,恰好陛下斜喇里横一杠子出来,虽说陆将军是个君子,面上不说,但内心指不定不痛快呢……
莫非这九王和顾家小娇客……
“陛下当真要加盖玉玺?”沈澈另一手接了镇纸,只在手中把玩,将圣旨按得愈发紧了,“是非功过,但是要先人来评说的。还是陛下早已想好了,的确要先人在提到本身的时候附上一句,妄图美色,专好行夺人未婚老婆之事?”他眸子里怒意深切,恨不能将天子给烧出几个洞来,迎上天子惊怒交集的目光,他冷冷说,声音拔高了很多,“还请陛下听好了,嘉嘉是本王未过门的老婆,来日的九王妃,更是陛下的弟妇……本王如果没有记错,顾贵妃当日也是与人议亲时,被陛下聘入宫中,现在陛下又要如法炮制?甚好,既然陛下想好了,可莫说本王未曾提示陛下,最迟明日,大燕举国高低,都会晓得当今圣上夺臣之妻、夺弟之妻。至于后代如何评价,当时你我都已作古,也管不了那样多了。”
既然他不要了脸面,沈澈也不必再给天子留脸!
为首那小队队长脸上顿时落空赤色,好似一刹时落入了冰洞穴当中,森冷的寒意从脚底蜿蜒至头顶,让他生生打了个颤,竟摔在地上:“九王、九王……”
好轻易得了顾家高低的同意,嘉嘉现下能够说是他沈澈未过门的老婆,他二人经历了多少事才气走到本日的境地。天子却斜喇里横了出来,企图以强聘入宫中为妃这类事将顾柔嘉夺去。如此夺人所爱,沈澈越想越感觉天子实在是该死至极,目光当中已然迸射出寒意来,紧紧的看着天子。
“瞪大了狗眼看清楚,谁才是主子!”天子暴跳如雷的吼怒着,因为愤恚,他眼睛红得仿佛要充血了,几个御林军唬得神采发白,忙回身要去捉沈澈,后者扬了扬唇角,一步步的朝几人走去。他走得很慢、很稳,但他迈出的簿子仿佛是踏在了心上,每一步都让这几个身量颀硕、练习有素的御林军多一分胆怯。及至行至为首那人跟前,沈澈迫视着他,乌泱泱的眸子全然是冷酷,如同浮冰,寒意迸发,“既然陛下都下了令,尔等还不将本王绑起来,是要抗旨不尊不成?”
他连“皇兄”二字也不肯再叫,足以见得现在的大怒。看着天子败坏的皮肉、眼角额头的皱纹,沈澈愈发的悔恨。哪怕是陆剑锋、是郑轶,他也不会如此仇恨,起码那都是风华正茂的少年,起码他们内心是有嘉嘉的。而他的好哥哥,已然五十余岁,还不知半点收敛,将嘉嘉当作媚谄本身的玩物,企图将其支出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