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了狗眼看清楚,谁才是主子!”天子暴跳如雷的吼怒着,因为愤恚,他眼睛红得仿佛要充血了,几个御林军唬得神采发白,忙回身要去捉沈澈,后者扬了扬唇角,一步步的朝几人走去。他走得很慢、很稳,但他迈出的簿子仿佛是踏在了心上,每一步都让这几个身量颀硕、练习有素的御林军多一分胆怯。及至行至为首那人跟前,沈澈迫视着他,乌泱泱的眸子全然是冷酷,如同浮冰,寒意迸发,“既然陛下都下了令,尔等还不将本王绑起来,是要抗旨不尊不成?”
不想沈澈如此倨傲,天子气得三尸神暴跳,当即吼怒:“来人,将沈澈给朕拉下去砍了!”
他突然吼怒,慌得吉利忙不迭跪下:“陛下息怒,龙体为重。”天子气得胸口不住起伏,仿佛随时都要背过气去。安宁长主的目光幽深,定定的看着天子,很久,她才暴露一个含有威慑之意的笑容来:“是么,陛下还晓得本身的脸面不能等闲落了。”
“陛下当真要加盖玉玺?”沈澈另一手接了镇纸,只在手中把玩,将圣旨按得愈发紧了,“是非功过,但是要先人来评说的。还是陛下早已想好了,的确要先人在提到本身的时候附上一句,妄图美色,专好行夺人未婚老婆之事?”他眸子里怒意深切,恨不能将天子给烧出几个洞来,迎上天子惊怒交集的目光,他冷冷说,声音拔高了很多,“还请陛下听好了,嘉嘉是本王未过门的老婆,来日的九王妃,更是陛下的弟妇……本王如果没有记错,顾贵妃当日也是与人议亲时,被陛下聘入宫中,现在陛下又要如法炮制?甚好,既然陛下想好了,可莫说本王未曾提示陛下,最迟明日,大燕举国高低,都会晓得当今圣上夺臣之妻、夺弟之妻。至于后代如何评价,当时你我都已作古,也管不了那样多了。”
他自顾自的做出情深义重的模样,沈澈神采蓦地变得丢脸至极,看着天子,眸中杀意澎湃,骨节清楚的大手握指成拳,拢在袖中,好似随时都要掌不住怒意,要将天子当场杀了一样。
能入得御林军的,又有几人是蠢物,听沈澈森森的语气,就晓得这位主儿本日定然和陛下闹起来了,何况安宁长主和寿王妃都在这里,保不齐是本身听不得的天家秘事。得了天子的话,几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出门去了。
被这般疏忽,天子心中不免有气,转头则要发作在沈澈身上,后者神情冷酷疏离,只是分外安静的向他见礼。天子本想发作,但触及沈澈乌泱泱的眸子时,天子竟然浑身打了个冷颤,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僵在原地,好不难堪。
他突然发声,寿王妃和安宁长主都是气定神闲,没有半点反应,底子就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吉利伏在地上一动不动,额上已然盗汗涔涔,即使早知陛下和九王总有一日要撕破脸,不想竟然是为了陛下要纳顾家小娇客入宫之事闹起来。想这九王生性冷酷,鲜少将旁人的事放在心上,本日倒是一变态态,实在是奇哉怪也。吉利暗忖到这里,心中模糊涌出一个怕人的动机来,头埋得更低了。
“满朝文武谁不晓得,当今圣上酷好美人,恨不能学那曹阿瞒修建铜雀台,将天下美人收罗此中。”沈澈嗓音降落冷冽,略微高了几分声音,将天子的话打断,“敢问陛下,本王这话,可有半个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