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瑶华见其神采黯然,心境一下被翻开:“不对,华怡夫人如果想要扳倒柳家,必然会借此机会来此处……”
宫正司绝顶的大堂,比起狭小的监狱显得宽广些,这昔日肮脏空旷之地,现在竟是被华怡夫人一身的绫罗绸缎,珠光宝气衬得别样诡异。
宁妃娘娘,莫要让奴婢对您绝望,对姐姐所信赖所敬佩的人绝望啊!
淡淡语气,如霜冰冷,淡然中模糊呈现华贵――她已适应本身为妃的身份!
李嬷嬷领人来带宁妃前去问话,竟是瞧见青楚与她说话,不由发怒:“青楚,你再不诚恳些,谨慎你身上那层皮!”
青楚挣扎着向柳瑶华一跪:“还请宁妃娘娘能帮奴婢姐姐讨个公道,奴婢情愿等,比及娘娘您有充足的才气,在宫中耸峙不倒之时。还请娘娘相帮!”
柳瑶华一身囚衣能够说是污迹班驳,全然为灰色,沾了污泥挂了杂草,不失脂粉发髻混乱,如此站在华怡夫人身前,却――仍旧叫人没法忽视。
青楚抬眼看着那局促窗棱,一抹晴空湛蓝而清澈,她眸中燃起星点的亮光,浅浅地笑了,却看得柳瑶华心底一阵悲惨,曾多少时,她也是这般想,才不至于在深深宫墙内,绝望绝望。
“东西是甚么,现在在那里?”柳瑶华定了心,眸色刚毅。
柳瑶华愣了一下,问道:“你既然有体例能出去,为何还要待在这里受着刑讯之苦?”
青楚点头:“娘娘……您,好自为之吧,奴婢……在此等着您返来。”
柳瑶华面上一派淡然,心中倒是忐忑愤怒,点头扫过华怡,华怡夫人举手投足,泰然自如,眼眸流转倒是自大含笑,无不宣示其宫中超绝的职位。
明眸轻转,唇角一抹冷意勾起,朗然清浅娇容,刹时若花朵盛开,轻启朱唇,调子清冽,如金玉之声:“华怡夫人此时而来,臣妾知是为何。皇子落水一事,便是夫人也早就知悉臣妾并非凶手,却应要收罗罪名,其心为何,不过是因柳家碍了慕容世家的路,慕容一族想要独大,却因权势盘据,不得不一一肃除,外有宁国公、工部尚书,宫内么,便是您与德妃的功绩。华怡夫人如此劳心劳力,可有想过皇上?如此工于心计,就不怕皇上所知然后被其嫌弃?哼,臣妾所言可对?”
柳瑶华悄悄一笑:“本宫,再不做亏蚀的买卖!”
李嬷嬷暴露些许讶然,却只回身,垂首立在华怡夫人身后奉侍。
柳瑶华眸静如水:“宁妃给华怡夫人存候。”眸光垂地,倒是半点不露心机,静待其此番前来企图。
青楚苦笑,自嘲一声,道:“还是等娘娘熬过了大刑,返来了,奴婢便奉告娘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