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云楚嗤笑一声:“朕还觉得这些事儿宁妃得烂在肚子里,谁多言语就打死当场呢!谁料,我们宁妃可真是够漂亮大气,竟然提起这些不堪污乱旧事这般平静自如,怕是朕都没你这份襟怀!”语气刻薄刻薄,可见其与柳家的积怨多深,连一介女流,都休想在他口中讨得半点好儿来!
夸奖?他夸奖她?赫连云楚差点又要瞪她,这女子,脸皮真是厚比城墙!
柳瑶华瞧得清楚,不由心中更是不乐意起来:入宫这好久,除了冷宫那一个月,她见赫连云楚的机遇屈指可数,可每次不是灾星附体,连连不利啊?头一次侍寝,在他宫里出的事儿,他反而只拿了她一人的错处,肝火冲冲,不分青红皂白的把她人扔进冷宫不说,还对她言语欺侮苛责!以后,又是太后寿宴,席间多次挑衅、质疑,最后竟还被他乾清宫的宫人给推动淤泥池子里?好家伙,啥也不说,先把她骂一通!然后呢,肇事者持续清闲法外,自个连呛带冻,最后还是太后顾念着,这才不至于冻一起归去冷宫大病一场!
皇上与宁妃对上,一旁的宫人们那里还敢歪倾斜斜的听着,退避三舍,远远的连点儿风声都不敢支棱着耳朵去寻,这一星半点的字儿落进耳朵里那就是个“死”字,当权者不定何时就取了你xing命。莲歌却退不得,倒是双拳在袖中拢的死紧,宁妃叫她晓得的秘辛越多,她出宫的机遇就会更加迷茫!
一脸的煞气,嗜血般的周身气味一凛,倒是不看宁妃一眼。
柳瑶华被他一声“爱妃”激得起了浑身鸡皮疙瘩,满身冷了一冷,却也听出了赫连云楚这是在跟她胡搅蛮缠,不由的希冀大殿内一向未曾呈现的太后娘娘从速能出来救场,口中却道:“皇上,若不是本日臣妾身边的宫女认出此人,臣妾又连络起之前被人谗谄的事情来,怕不是又被这宫女蒙蔽了?”
“不过,皇上即便如此夸奖臣妾,也不能放纵了手底下的宫人暗害当朝妃嫔啊!”柳瑶华昂首,胆小而明朗的望向皱眉带冷的赫连云楚,“这宫女先前在臣妾侍寝当日送来一杯温水,还得臣妾浑身饭桶红斑,几乎坏了身上皮肉,一张脸也差点落了疤。以后,在臣妾与皇上为太后祝寿以后,又借着混乱,推了臣妾落水,落入淤泥中,因不会泅水臣妾呛个半死,其心已然可诛!”
赫连云楚冷哼一声,目光带着诘责与不屑往柳瑶华身上扫去,一股怒意。
“臣妾不敢。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妾不敢求的皇上对家父如何,只是莫要伤了家父一心为朝政,为皇上的虔诚。”柳瑶华越说越冷,倒是一双眸子更加深不成测,安静无波的喧闹底下不知又在运营着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