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尧向来喜好密查世家们私底下的肮脏事,看他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多数是因为他对世家蜜斯们的才艺比赛很感兴趣,特地找人时候重视宫里的动静,还滥用权柄,让标兵来回通报动静。
崔泠嘲笑一声,“她想让世家们窝里斗?”
周瑛华当着命妇们的面,说要册封一名婕妤,这话既说出口,天然不能忏悔。
冯尧一扬眉,“如何能够?她一介深宫妇人,又才来西宁国没多久,军队森严,岂是她想安插人手就能安插的?”
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谁最可疑,冯尧嗐了一声,“侯爷,周皇后怕是另有后招。”
冯尧挠挠束成高冠的头发,他是武人,不大风俗五品将军端庄的朝服穿着,如果不是为了找个由头提早返回京师,他才不会穿戴得这么端庄划一:“还不是让周皇后给闹的。”
“你说错了。”
出了永宁侯府,崔泠拐进一条窄深僻静的巷道中,“为甚么提早返来?不是让你去盯着东城的御林军吗?”
崔泠淡淡地扫冯尧一眼,冯尧既然能在这么短的时候赶回京师,那必定不是估计,而是肯定了。不然他不会只因为将军府多了几个美人,就贸冒然抛下正务,赶回京师。
卫泽叹口气,摊开手脚,躺在木榻上,翻来覆去,仿佛还是嫌热。
冯尧支吾半晌,心一横,老诚恳实道:“我不是嫌营里孤单嘛,专门差使几个跑腿的替我来往传话,让他们给我说些京师里的新奇事解闷。估计是他们不谨慎泄漏了动静。”
金地缂丝海棠花团扇,临摹的是前朝国手之作,用色平淡,工致详确,清丽端雅,栩栩如生,寥寥几笔砥砺缕刻,绘出一幅烂漫春光。
婕妤听着位分不算高,但古往今来,婕妤凡是是贵族仕女入宫为妃时的最高赐封。
崔泠眉峰轻蹙:“如何回事?”
称心看看周瑛华,再看看卫泽,扑哧一笑,捧着冰盆出去了。
卫泽怕热,一进房,就赖在冰盆边上,让宫人在一旁为他打扇。正感觉风凉温馨,眼看冰盆要被挪走,顿时不乐意了:“不消挪,我坐远一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