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琼跪下了。
秦艽对《庄子》非常熟谙，因为她在内文学馆选修的就是老庄，不说倒背如流，也能边念边用心，以是她分出一道目光投给了六皇子。
当年立政殿起火，死的人不但是上官皇后，另有六皇子的一个乳母。究竟上若不是乳母起火时将六皇子护在身下，六皇子早就被烧死了，底子等不到被救出去，可最后乳母却死在火场中。
秦艽看了她一眼，又去看倩儿，公然倩儿一向盯着她们，见文琼目光冷傲，脸上闪过恼色。
好吧，轮到她了。
文琼又愣住了。
倩儿撒娇道：“殿下，奴婢才没有，奴婢就是教她服侍殿下，瞧瞧她笨的。”
倩儿使了个眼色，手捧着洗漱用品的宫女中走出两人，文琼手里被放了一盆水，秦艽则接过放着帕子的托盘。
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大拇指在她鼻梁上来回滑动了一下。
这一向是梦里她心中的遗憾之一，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真。
鼻梁高挺而清秀，薄唇粉润，一种近乎雌雄难辨的瑰丽，却又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纯洁和独属少年的纤细感。
文琼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看手里的水盆，又去看倩儿。
一向沉默的六皇子终究说话了，他一开口，仿佛全部殿里都温馨下来。
倩儿发明秦艽待的位置不对，盯了她一眼。
“是。”
“伴读宫女也是宫女，你该不会觉得加了伴读两个字，头上就长角了，战役凡人不一样了？”
不消今后, 倩儿不愧是秦艽梦里那样, 手腕一贯简朴卤莽。
“殿下醒了，王内侍让我带你们去见殿下。”说着，倩儿就回身出去了。
……
倩儿拿了卷书递给文琼。
文琼笑盈盈地迎上去, 屈了屈膝道：“奴婢二人恰是皇后娘娘赏来的伴读宫女, 奴婢名叫文琼, 还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文琼刚被扫了面子, 又被这么疏忽了下，神采有些勉强。秦艽心道：现在就感觉被扫面子了, 今后有的受。
看得出她端方学的不太好，不过是捧个盆，她竟然捧得错处百出，不是位置不对，就是捧低了或者捧高了，被倩儿各种嫌弃。
秦艽抬头，看着他。
倩儿不屑地斜了文琼一眼，又看向秦艽：“你，过来。”
她竟把秦艽和文琼带去了后寝殿。
见倩儿一脸不耐，她便晓得跟着她出去必定不能落好，定要被刁难，不免有些怯步。
不知何时，宫怿坐直起家，秦艽就蹲在在扶手旁，他在上方，秦艽鄙人方，两人近在天涯。
“殿下。”
秦艽低下头，佯装本身不存在。
……
“本来是倩儿姐姐。”
殿下莫非已经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