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道:“便是皇上不爱听,这话我也要说,忠告顺耳,总要有人把话说出来的。”
见她踌躇再三的模样,嘉和帝眼中已射出浓浓的绝望之色,“如何,连皇姐都不肯与朕说句实话吗?”
萧少珏见她嘴硬,也不点破,拉着她进屋。
嘉和帝的御案很快就被请立太子的奏折堆满了。
然后不过一个时候,陆清岚便收到一封请柬。焦阁老的夫人要请她去焦府坐坐。当年兵制鼎新,陆清岚和焦阁老的夫人打过几次交道,恰是在她的帮忙下,焦阁老才会在朝堂上帮忙萧少珏说话,鞭策了兵制鼎新的停止。
陆清岚少不得喂迟哥儿吃了奶,萧少珏厚着脸皮在一旁瞧着,最后也缠着要吃一口。陆清岚再三回绝,但是回绝无效,最后两人毫无牵挂地滚了一回床单。
张秀很快就把陈国长公主迎进了建始殿。
大寒天的,萧少珏只穿了一件单衣,正在院子里给儿子当马骑,迟哥儿穿戴大红的缂丝小袄,坐在他的脖子上,萧少珏两只大手抓住他的小腿,在院子里一阵疯跑,一边跑嘴里一边学马叫。
萧少珏不觉得忤地笑笑:“阁老夫人应当是游说你,让你劝我向南大营施压,让他们运粮到衡州,对不对?”
张秀揣测着他的心机建议道:“要不奴婢出去跟长公主说一声,就说陛下身子不适,让她改天再来?”
嘉和帝摆了摆手:“不必了,朕也想跟皇姐好好说说话,你去叫她出去吧。”
长公主听了这话,却堕入了悠长的沉默。她也是顾虑重重,嘉和帝说得好听,甚么一辈子忘不了她的恩典,要听实话如此。谁不晓得他为人最是猜忌多疑,万一本身把实话说出来,力挺萧少珏,他再感觉本身已经和萧少珏结党,那费事可就大了。
“不碍事的。”萧少珏笑了笑,“我本来也想着脱手呢。”
“你如何和阁老夫人说的?承诺她没有?”
“谁啊?谁这么短长?”
等忙活完了,已经是一个时候以后了。
这日嘉和帝正在建始殿中滋扰不堪。张秀出去禀报:“长公主来了。”
一时朝廷中暗潮涌动,萧少珏已经是亲王之尊了,且食双俸,再赏,除了阿谁太子之位,另有甚么好赏的?
“真要让我颁发定见,那还是帮吧。衡州的百姓,也够不幸的。”
“换做旁人,朕总感觉他们是存了私心的,但是皇姐,朕信赖你。”他唏嘘道:“朕还记得,当年朕年纪还小的时候,母妃职位低下,皇兄们老是欺负朕,当时没有任何人肯为朕出头,每次都是皇姐出面庇护朕。这些事,朕不常常说,但是朕一辈子不会忘。”
陆清岚听得心中暖呼呼的。
嘉和帝不由苦笑:“朝廷里闹成这个模样,朕如何睡得好睡得香?”顿了顿,又说了一句:“朕也晓得,皇姐此次来见朕,也是为了这件事。”
这么多年,嘉和帝始终不肯立太子,不但众位皇子整天提心吊胆,就连大臣们恐怕站错队,也都累了。翰林院的几位新任翰林,方才进入宦海,恰是满腔热血忧国忧民的时候,一合计直接联名写了一份奏折,请天子早立太子,以安天下万民之心。
迟哥儿嘻嘻笑着,小脑袋便往陆清岚的胸脯拱畴昔。陆清岚打了他一下:“你小子,也太贪吃了,一天能不能想点别的,别老跟你爹学。”这爷俩,一个贪吃,一个贪床上那点儿事,都一样的黏人。
陆清岚一看这架式,顿时感觉无语。她这位夫君,疯起来就跟个孩子没甚么两样。与其说是儿子迟哥儿喜好这个弱智的游戏,无宁说是萧少珏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