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都是客,你如许做买卖,只怕这铺子没两天就要倒了,”于老爷冷哼了一声,“趁早想想其他谋生吧,殷家妹子,你现在不肯做我的姨娘,只怕今后连姨娘都没得做了……”
韩宝葭用力拉住了他的衣衫,脆生生地叫道:“小舅,别,我刚才瞧见人去请县衙里的老爷了,打了说不清楚。”
送走了崔婆子,胡氏神思有些恍忽。
那男人看得眼睛都直了,笑嘻嘻隧道:“殷家妹子,你何必如许拒人于千里以外呢?我只不过叫你帮我拿几盒胭脂,你弟弟粗手粗脚的,弄坏了如何办?”
“你少插话,”胡氏训了他一句,又看向殷盈叹了一口气,“别的娘就未几说了,实在,就算你在家里一辈子,我们也不会短了你和蕤蕤的一口粮,可你想想,一个妇道人家住在娘家,今儿如许的事儿还能少得了吗?你还年青,娘总盼着你还能夫唱妇随过上好日子,总不能一小我熬一辈子吧?那可太苦了,如果我和你爹不在了……”
殷颢不说话了。
胡氏蓦地想起了这孩子的爹,内心暗自呸了一声,咬紧了牙关道:“蕤蕤放心,此次我们必然要好好探听,如果像你阿谁坏胚爹,姥姥就算养你们娘俩一辈子都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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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着韩宝葭的手都微微颤抖,她失声叫道:“甚么!那是他亲口承诺的,还画了押留了字据,蕤蕤跟我走,府衙里的人和谢大人都能够作证!”
一向沉默着的殷父终究开了口,盯着殷盈沉声道:“盈儿,你娘说得对,你不但要再嫁,还要抓紧相看个合情意的,今儿个我在内里的时候,有人偷偷和我说了,韩家的人正筹算去衙门里告状,说是要把蕤蕤要归去。”
一家人长叹了一口气,经这一事也没心机做买卖了,早早让伴计关了店门,回家坐在前厅里筹议该如何办。
“要不盈儿就不去铺子里了,我们再请个账房?”胡氏有点后怕。
“甚么?”殷盈呆若木鸡。
北周固然民风开放,对妇人的要求也不似南陈那么多,但女儿一向呆在娘家的确很受非议。韩宝葭并不在乎这些,灵巧地点了点头:“娘这么都雅,必定能有好的,只是此次可千万不能……如果那样,还不如不嫁呢。”
胡氏赶紧赔笑着畴昔打圆场:“于老爷您要哪几盒?我帮你……”
总不能一向如许下去,殷颢现在和姐姐处得再好,如果今后有了媳妇了,胳膊肘还不能往里拐?还不如趁着现在再许个好人家,多给点嫁奁,今后女儿肚子争气再生个大胖小子,这才算毕生有靠。
殷颢一个激灵,立即放手松了衣领:“行啊,于老爷你渐渐坐着,我倒是看看你如许上门欺辱良家妇人的,有没有脸让官老爷来评个理。”
这两年殷盈在店里管账,免不了出头露面,俗话说的好,孀妇门前是非多,和离的女子门前何尝不是?总有几个觊觎她仙颜的登徒子大着胆量过来讲些荤话,也有好些人家过来讲媒,可女儿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全都回绝了。
这崔婆子是远近闻名的媒婆,对这十里八方的适婚男女了若指掌,方才提的几个男人前提也算尚可,倒也不至于屈辱了女儿。
祖孙俩一起用完了午餐,那粉蒸肉特别好吃,五花肉肥而不腻,被南瓜和米粉包裹着,又香又糯,韩宝葭一口气吃了小半盆,胡氏深怕她大病初愈多吃不好,把剩下的半盆装了食盒,说是让人送到铺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