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膏药抹在伤口,锋利的刺痛淡去,就连胸口的闷痛都仿佛轻了很多。
外头刘伯报命而去,陶靖瞧着阿殷衣衫上残留的点点血迹,叫快意服侍她换身衣裳。
他本日只穿戴家常的长衫,仲夏时节气候热,衣衫的料子也薄,被院里的风撩起来,衣角动摇。陶靖本就生得身姿伟岸,这会儿负手站在廊下,远眺凤翔城外的青山。
她认得如许快,还如此轻描淡写,陶靖会信才怪。
他低头沉默着核阅阿殷,那眼神虽不及定王的威仪,却也叫阿殷心中咚咚跳了起来。
阿殷的手臂较着僵了一下,定王行动微滞,随即不动声色的持续缠绷带。
她的眼睛很敞亮,像是最晶莹剔透的琉璃珠子,此中神采令人目炫。她的肌肤如玉般光滑,阳光映照之下,愈见姣白,极标致的睫毛被拉出侧影投在挺直的鼻梁。
陶靖立时担忧,“今晨去狼胥山,是不是受伤了?”
毕竟那是一方大员,手底下多的是合适女人的职位,比给他当侍卫好了太多。
*
阿殷也从定王的语气入耳出了他的推断与思疑,因而朗然一笑,带着些自嘲的语气,“殿下莫非没有传闻临阳郡主一无所出,卑职不过是她想死力袒护的庶女吗?当年卑职的父亲是如何成为郡马的,彼时固然没泄漏风声,现在也垂垂为人所知了。郡主以势压人,夺走了本来属于我亲生母亲的人,卑职再如何不济,也不会到姜家摇尾乞怜。”
定王行动顿住,抬眼看她。
偶然候,最轻巧、若即若离的打仗,常常能如烙印般刻在人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