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故事?”
“嗯!”嘉德公主稍露笑意,抢着进了马车,而后叮咛冯远道和那两名侍卫,“你们——跟在定王兄前面吧。”说罢落下车帘,同阿殷对坐在车厢内。
静安巷中,春意未凋,巷子两侧人家门口,紫藤花次第绽放。
定王退后半步,“阿殷怀着身子,你别乱折腾。”
“殿下不在京中,怕是还没传闻。皇上给公主择定的那位驸马,前阵子南下流历,被塌落的山石埋了。公主为此心境不佳,已有好久。”冯远道本来是定王旧属,自到永初帝跟前当差,两人虽断了来往,友情倒是还是。他提的是驸马的事,步入阁房以后,却朝定王拱手,神采非常严厉,“殿下,终究回京了。开春的这两个月,北边有战事,南边也不平稳。不知殿下可曾留意?”
畴前身份有别,毕竟要顾忌尊卑,现在这位公主成了小姑子,倒觉靠近很多。她虽猜不出嘉德公主为何不悦,却很情愿逗她欢畅,遂将北边的妙闻和经历拣了要紧的给她听。
各种供词,皆指向兵部右侍郎武道的管事贺正,而贺正还是不见踪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嘉德公主本来的愁闷垂垂淡去,听阿殷讲了一起,也不肯开口说她为何郁郁寡欢。
到得府门口,那边却只备了一辆供他和阿殷乘坐的马车。定王只当嘉德公主也是乘车而来,叫她自去乘车,才将阿殷扶上去,就见嘉德公主往身边凑来,撅着个嘴,颇愁闷的模样,“定王兄,我想跟嫂嫂同乘。”
倒是太子先前不知刘慈透露的动静,听他将供词指向贺正,震惊万分。在传闻永初帝召武道入宫鞠问的时候,太子更是满头雾水,仓促跑去皇后处商讨。
常钰将停顿奏至永初帝处,老天子只是皱眉不语。
兄长陶秉兰既已得了春试名次,等待殿试,便从监中搬回,常往季先生府上去请讲授问。
“我骑马来的,不想再骑马去郊野。”嘉德公主往车厢跟前凑了凑,小声道:“你骑着黒狮子,让我跟嫂嫂同乘好么?”约莫是看出定王有些被打搅的不悦,当即道:“我就蹭个车罢了,又不是要时候缠着嫂嫂!”
案子很快就有了眉目,私藏的几处军器早已被永初帝查明并派人节制,这回兵马司出动,自是等闲将罪证尽数带入大理寺中。刘慈先前被秘送入宫鞠问,此时也移至大理寺狱中,鞠问出来的成果与畴前无异——刘慈在宫中早已心胆俱寒,自是将事情招认得干清干净。
“殿下客气。”冯远道拱手施礼,伴同阿殷往嘉德公主处去。
嘉德公主的心境仿佛不大好。
定王领旨,命人送走内监,旋即带两人出门。
太子不解其意,踌躇半晌以后,笃定道:“没有。”
“定王兄和嫂嫂在北边的事情,我在宫里也传闻了,厥后出宫闻声外头的传言,更是佩服。”嘉德公主面上终究暴露些许笑意,“我也想跟嫂嫂似的各处逛逛,哪怕不能交战,看看也是好的。定王兄必然没耐烦跟我说这些,以是……嫂嫂说一些给我听好不好?”
她跟嘉德公主的来往不算多,却老是非常投机。
待踏青返来,阿殷自派人送傅垚回家,至季府中,正巧陶靖在同季先生说话。季夫人提及陶秉兰春试对劲,却尚不决下婚事,阿殷见机便将傅垚提起。因陶靖在南衙中跟兵部多有来往,傅垚的父亲又是兵部左侍郎,两人熟悉,商讨之下,便将目光投向傅家,只待殿试以后安排。
定王正要上车,闻言顿住,“你的车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