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吗?”阿殷看向高元骁。
本年征收春税时,处所上有百姓聚众肇事,从处所一层层报到户部,查下来,倒是户部有人营私舞弊,假做账目之故。因太子正忙于另一处的赈灾之事,永初帝便将此事交与定王督查办理,这两天定王来往户部盯着官员查对账目,对此事也是只字未提。
贾青岚神采发青,“你……你……”到底是半天也没说出个下文来,只是目呲欲裂,仿佛比翟绍基更加气愤。
阿殷此时已趋近,足尖点着马背飞身而起,旋即腾空出招,踢向那瘦高男人的耳门。
她明显很严峻。而这严峻,必然也不会是为献乐――以薛姬的技艺和经历,实在不是个怯场的人。
陶靖习武之人,哪容这般混闹,伸手隔开两人,沉声道:“你是何人,竟敢冲犯驸马?”
阿殷立时精力稍振,细心望畴昔,便见打头两名男人骑着高头大马前行,背面跟了四五个男仆。
此处离都城颇远,骑马畴昔也得小半个时候。翟绍基再不担搁,即便面色惨白,却还是挣扎着上马,跟阿殷往城里赶。
“究竟是如何回事?”
为首那人身材瘦高,手中没了兵器,立时将翟绍基扯上马背,伸手往翟绍基脖颈间捏畴昔。其他四人则敏捷列成一排,迎向率先冲来看着更凶悍的高元骁。
席上聘请了十来人,领头的便是户部尚书常荪,次则户部左侍郎崔恪。
这已经充足了。
阿殷肃容而立,“回禀殿下,是的。”
这绿螺矶风景极佳,下流常有人玩耍散心,上游却少有人至。百余株朱砂玉兰生在上游,春日里京中男女前来赏花,多是从下流逆流而上,北边人并未几。阿殷跟高元骁在这边迟缓行了一炷香的工夫,也还只见到两三个行人仓促路过罢了。
此时已近晌午,气候浓热,阿殷久在阳光之下,竟自出了层薄汗。
身后的男仆们有三人被打成重伤倒地不起,另有两人吓得屁滚尿流,滚到道旁的草地里战战兢兢,半天也没爬起来。满地血迹狼藉,翟家兄弟的两匹马吃惊,早已跑得不知所踪。
临阳郡主迩来与陶靖已颇生分,送走了寿安公主,自回明玉堂去安息,陶靖也未再多言。
“翟绍基一场闹,此事几近世人皆知,如此骇人听闻的事,坊巷里都传开。固然案子没有定论,不过百姓捕风捉影,以讹传讹,都认定此事是驸马所为,皆说驸马过分放肆。”陶秉兰接过阿殷递来的茶润喉,问道:“情状当真可骇?”
两骑健马奔驰而去,贾青岚被翟绍基撕扯了一通,衣衫混乱,见周遭人都看着他,神采愈发丢脸,道:“此事与我无关,都滚!”却仿佛有些悬心似的,又往翟绍基拜别的方向瞧着,身子竟微微颤抖。
阿殷缓缓将匕首支出怀中,却也未有旁的行动――这般拦路杀人的事,必然要报到京兆衙门去审理,杀人的现场,天然当保存原貌为上。只是看着翟绍基那痛哭失声继而昏迷的模样,却也不肯多待半晌,因而往外几步走到她的坐骑旁,静候高元骁返来。
此时远近并无行客路过,阿殷和高元骁也都是平常布衣打扮,状作观景的游人。不远处山涧的水声依约传来,忽听斜坡之上一声唿哨,而后便有五个蒙面的大汉举刀冲向翟家兄弟――看其技艺,却都各自精干,并不比宫廷侍卫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