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候内心苦闷,除了借酒浇愁,没有旁的体例。”
定王被这动机吓了一跳,心跳得愈疾。他俄然冒出了个荒唐的动机――
常荀报命拜别。
拎着酒囊坐回原位,他拔去塞子,喝了一口,笑道:“嘉德不爱喝酒,倒是委曲你了。”
拱起的手被定王握住,旋即他仿佛发觉失礼,立时收了归去,道:“不必多礼。”
定王猛灌了两口酒,“你呢,浇甚么愁?”
定王在梦里,还是是坐着观景的,看她们音容渐而清楚渐而恍惚,蓦地冒出个动机来。
梦中的他一旦生出这动机,梦境便随之窜改,像是有满坡的艳艳桃花盛开,骑马的人玩耍笑语,那身姿苗条的美人纵马淌过粼粼溪水,跃过别居的院墙,奔驰向山坡。她公然飞身而起了,脚尖点向马背,纵身跃向那片桃花林,笑声模糊传来,模糊跟阿殷类似。
当然以嘉德的身份,并不能帮甚么大忙,但能让阿殷跟她交好,总归是有好处的。
“只是可巧遇见,便带了过来。”定王缓声,“她原是凤翔城百里春的人,名叫薛姬,是个东襄人。”
而在宴席最末,姜瑁听到百里春三个字时,心中便是一动,待听得薛姬姓名和身份,立时神采微变。
倒是嘉德公主的到来令阿殷有些欢乐。她宿世熟谙嘉德公主时已是十八岁,嘉德是皇家的金枝玉叶,脾气却活泼夷易,当时虽只相处了短短数日,两人脾气却颇合得来。没想到这一世她到定王跟前做侍卫,竟在此时就见到了她,也算是不测之喜。
定王走至桌边,灌下两杯温水,眉头越皱越紧。自打熟谙阿殷后,他便常做梦,在西洲的时候特别频繁,回京后虽少了些,但是今晚这梦境委实太高耸、太清楚了,乃至在梦里,有那么一瞬,他感觉这是实在产生过的,然后被这个动机吓醒。
太子倒是极少能在都城看到如许仙颜的异域女子,目光驻留半晌。代王已经在定王那边吃过亏,见着美色也不等闲动心,只觑向定王,笑道:“向来都说你性子冷僻,不为声色所动,这回带回个女子,倒是面貌不俗。”
阿殷接过来喝了一口,还是递回给他,“殿下莫非未曾单独喝酒过?”
“我一小我闷!”嘉德公主立时揪住了他的衣袖,抬头眨巴眼睛,“定王兄能不能安排人陪我说话?”
这厅里虽阔敞,到底空间也有限,两人这头叽叽喳喳,定王那边虽不能分神听得清清楚楚,却也偶尔能捞两耳朵。他倒是没推测这话精mm会跟阿殷这般投缘,听阿殷提及在西洲和北庭的见闻,那唇角便忍不住翘了起来。只是闻声嘉德有两回提及常兰蕙,那眼神便忍不住瞟向常荀――难怪处于深宫的嘉德会晓得阿殷这女婢卫,还满含猎奇,却本来是常荀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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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定王沉浸而睡,迷含混糊的似是又在骑马。
本日之宴,本来就不是至心给代王赔罪,常荀因身份之故,本就坐在姜瑁劈面,此时留意察看,便将他反应瞧得清清楚楚。
一大早阿殷便先带着被困好久的薛姬前去,待得晌午非常,定王才同太子、代王、永安王前来,别的又添了鸿胪寺少卿姜瑁和嘉德公主。
“那还在这里独酌?或者是在――借酒浇愁?”定王扬手将那木塞丢了,递给阿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