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在闺中时就有盛名,本日一见,果然明练利落。前几日未能亲往道贺,弟妹肤色白净――”她稍稍抬手,紧跟在后的宫女便将一方锦盒恭敬奉上,常兰芝翻开,将锦盒连同内里珊瑚送到阿殷跟前,浅笑道:“这手钏,倒衬弟妹肤色。”
常兰芝面上笑意端庄,就势道:“这里风冷,我们快些畴昔吧。”遂不动声色的行至太子身侧。
阿殷在旁听着,这少女既是谨妃家人,恐怕就是随铁衣的mm,难怪端倪有些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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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本来想去,只是父皇不准,叫我在宫里待着白焦急。”嘉德公主笑着睇定王一眼,“没想到定王兄如许急,抢着就将你娶进门,果然让你成了我嫂嫂。今后再去定王兄府上,总算有人能陪我了。”她与阿殷年纪相若,神态却格外娇俏,笑意一绽,酒窝稍现,眉眼便弯出弧度。
忽觉披风被拂动,低头便见定王伸手过来,握住了她。
“是丽华啊。”永初帝也暴露笑意,“何时回京的?”
隋丽华同几位公主低声施礼相见过,一待入坐,目光便直直往这边的定王瞧过来。
披风之下定王松了手,阿殷自知其意,便双手接过,屈膝为礼,“多谢太子妃。”遂朝崔南莺补上谢意。
她站起家来,身材苗条,裙角垂落,那两支梅花随她脚步而动,秀美而不张扬。
想来谨妃之死给他的打击不小,才致他脾气更冷,更不得永初帝欢心,只能四周苦累驰驱。
永初帝赐座,同太子和定王、永安王各说几句话,便宣布开宴。
阿殷告别谨妃时,总有些心神不定。
“母妃畴前身材很好,生下我以后才落了病根。”定王并没解释此中起因,只将阿殷肩头摩挲着,“眉头紧皱,是有苦衷?”
反倒是劈面的阿殷有些不测,未料崔南莺会以侧妃之身抢在常兰芝之前,更未料太子竟会对此视若无睹。
过得两日,便是冬至,天子按例在宫中设了家宴。
定王穿好衣裳走出来,见她正坐在妆台跟前,正拿了支飞凤珠钗往发髻中簪。本日既是家宴,虽不必盛装,衣裳却也不成草率。阿殷象牙色锦衣上是银线钩织的精密斑纹,腰下的曳地长裙却缠绕了两支红梅,自花蕊至梅瓣都绣得逼真。
她到底不放心,将双臂环在定王腰间,“母妃病势不轻,到了腊月恐怕会更沉重,殿下该请个靠得住的太医,用心治治。”
阿殷还是头一回赴宴,大朝晨便从定王的怀里摆脱出来,由女官和快意、奶娘带人繁忙了半天,才梳洗打扮结束。
阿殷忙起家,面上已露笑意,“公主。”
阿殷沉默回想,只恨畴前深居府中,对宫闱和都城里的事晓得得太少。
“皇兄,太子妃。”定王稍稍欠身施礼,中间阿殷忙跟着问候。
定王闻言,目光蓦地一紧。
“打扮很经心。”
常家与姜家同为都城世家的俊彦,家风却截然分歧。姜家仗当年姜皇后的威势而骄横行事,终至颠覆,常家虽也一样显赫,每位当家的侯爷却都行事慎重,亦正视后代教诲,虽说家中世人操行还是整齐不齐,侯爷膝下诸子却多行事圆融,不会特别。
舞曲过半,有宫人趋至皇后跟前禀事,待殿中温馨下来,皇后便看向谨妃,“谨妃mm病了数日,气色总不见好,直至玄素结婚,才健朗了些。本日冬至家宴,我还请了小我来,谨妃若瞧见,必然喜好。”她朝身侧宫人递个眼色,未几时,殿外内监便带了个年约十六的英姿少女出去。